【脑子寄存处,架空背景,开心看文】
【如若不嫌文慢热,追文者吾愿认之为义母\/义父】
“世子爷快起来,国公爷和国舅爷打起来了!”
宁意被这急促的吼声从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嘟囔道:“咋啦咋啦?”
话音刚落,她就愣住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粗?活脱脱一个中年男人的公鸭嗓。
她的甜妹音呢?!
她颤巍巍地摸了摸胸口,一马平川!
再一摸,下面还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艹,什么情况?
宁意猛地掀开身上的锦被,坐起来,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底傻眼。
床边,一个穿着青色小厮服的男人跪在地上,满脸焦急地看着她。
“世子爷,本不该打搅您午睡的,但是国公爷跟国舅爷在醉仙楼快打起来啦!”小厮急得直搓手,“国公爷喊小的回府叫您摇人抄家伙!”
宁意觉得可能是因为新房甲醛还没完全祛除完就搬进来,中毒了。
不然怎么解释,第一晚搬进自己996做牛马八年,交了首付买下的小公寓,一醒来就换地方了?
要么,就是在做梦。
她伸出手,狠狠抹了一把脸,结果却被胡茬扎了手。
“我一定是在做梦。”她喃喃道。
宁意重新躺下,拉过被子盖住头。
只要睡着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床边的小厮都快急哭了,世子爷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
平时一听有架打,跑得比谁都快,今天怎么还睡上了回笼觉?
小厮:“世子爷,您快醒醒神,再不去,咱们国公爷就要吃亏了!”
宁意:不听不听,都是幻觉。
没一会儿,房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虽年迈却中气十足的女声响彻整个院子:
“意儿!你快出来!娘给你把人都摇好了,快带着府里的下人,去给你爹撑场子去!”
小厮一听这声音,如蒙大赦,也顾不得主仆尊卑,一步窜上前来,直接把宁意从床上给薅了起来。
“世子爷,您快着点吧!国公爷怕是顶不住了!”
他不由分说,半拖半拽地将还没回过神的宁意架了出去。
院子正中,一位身着绛紫华服、头戴点翠凤簪的雍容妇人正叉腰而立。
她虽眼角已生细纹,但眉眼间风韵不减,此刻正杏眼圆睁,气势逼人。
妇人身后,乌泱泱地站着二三十个手持棍棒、膀大腰圆的家丁,个个神情肃杀。
一时之间,宁意不知作何反应。
老夫人看见自家老儿子那一副没睡醒的呆样,柳眉倒竖,没好气地一挥手:“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抬上马车!我端玉郡主的夫君,岂能让外人欺负了去!你们也都给我拿出精神来,到了地方全听公爷和世子的指挥,咱们国公府打架就没怕过谁!”
一声令下,身后的家丁们立刻上前,簇拥着宁意,将她直接抬上了门口一辆豪华的马车。
车厢内铺着厚实的锦垫,触手生凉的锦缎车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木香,无一不彰显着豪奢。
脑子里的混沌还没散去,马车已经“驾”的一声,疾驰而出。
宁意透过车窗的缝隙向外看,飞速掠过的朱红飞檐、古色古香的店铺招牌、街上穿着长袍短褂的行人……
这一切都在疯狂地冲击着她的认知。
她狠狠心,在自己大腿内侧拧了一把。
“嘶——”
不是做梦!
她真的穿越了!
……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疾驰,车轮“嘎吱”作响,身后是一群家丁跑步跟随的沉重脚步声,引得街边路人纷纷侧目。
随着马车的颠簸,宁意脑子有点疼,脑海里浮现了一些画面。
这具身体跟她同名同姓,也叫宁意,三十七岁,是宁国公府的世子。
他爹,宁德,是京城纨绔天团的领头纨绔,五十五岁高龄依旧奋斗在吃喝玩乐第一线。
他娘,端玉郡主,先皇的外孙女,当今圣上的外甥女。
她当年为嫁给了京城第一美纨绔的宁德,不惜绝食相逼,是个骨灰级颜控。
而他们现在要去“摇人”对付的,是当朝国舅爷,周春才。
还没等她理清这复杂的人物关系,马车一个急刹,稳稳停下。
“世子爷,到了!”
小厮麻利地撩开车帘,恭敬地候在一旁。
宁意扶着车门,双腿发软地走下马车,抬头便见“醉仙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楼高三层,飞檐翘角,朱红色的柱子雕龙画凤,气派非凡。
显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高档场所。
一进大门,酒气、菜香和脂粉气混杂的暖风扑面而来,紧接着,就是两道中气十足的男人对骂声。
“……周春才,你个老不修的!一把年纪了还要不要脸?人家姑娘就是来弹个素曲儿的,你非要拉着人家的手动手动脚,还想纳人家进门当第十八房小妾?老不羞!”
“姓宁的,你管天管地还管老子房里事?我乐意!关你屁事!老子就是老当益壮,怎么了?不像你,中看不中用!”另一道声音反唇相讥。
“哟哟哟了不得,老倭瓜还想啃嫩草,那姑娘的年纪给你当孙女都够了……”
“你惧内好了不起哦!周春才毫不示弱,“自己是个废物,儿子也是废物,孙子也是废物,真是不知道一门几烈士,怎么最后落成了一门几纨绔!”
宁意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大堂中央,两个穿着华服的男人正吵得唾沫横飞,面红耳赤。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男人,穿着月白色的绸缎长袍、腰间系着羊脂玉佩,正是她这身体的老爹,现任宁国公宁德。
虽然年过五旬但依然英俊,眉宇间带着不羁的张扬。
另一个略显发福,身着深蓝色绸袍、留着山羊胡子、眼神油腻,眼下有些青黑。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模样,想必就是国舅爷周春才。
两人身后,各自的家丁也虎视眈眈,剑拔弩张。
只有掌柜的站在旁边哎哟哎哟地叫唤,摆手想拉这个,又想拉那个,就是不敢上手。
“哎哟两位爷,你们别吵啦,这要是在小店里出了事,小的可担当不起啊!”
宁德一把推开掌柜的,让他一边儿去。
转头眼尖地看到儿子被一群下人们簇拥着在进入大堂,他气势一下子上来了。
他猛地摔了茶杯,瓷片四溅,指着周春才的鼻子开喷:“周春才,你个老不修的,别以为老子怕了你!”
周春才斜睨了宁意一眼,冷笑一声:“宁德,瞧瞧你养的好儿子,三十七了连个童生都考不上,跟你一个德性!”
“啊啊啊啊,老子要锤死你。”宁德被戳中痛处,怒吼着就要动手。
两边的家丁见主子动了真火,也开始互相推搡,场面瞬间失控,乱作一团。
宁意一脸黑线。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五十多岁的人还打群架?
那她现在是该学着老爹的样子上去放两句狠话,还是该劝架?
可她一个现代女性的灵魂,实在喊不出“给爷上”这种中二台词啊!
瞅着两边下人也开始推搡了起来,场面开始混乱。
宁意莫名其妙地被裹挟着上前。
周春才抄起桌上的茶壶,朝着宁德就砸了过去。
宁德身手倒还敏捷,脑袋一偏,躲了过去。
可他身后的宁意就没那么好运了。
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沉甸甸的茶壶便不偏不倚,正中她的额角。
“砰!”
一声闷响。
宁意只觉得额头传来一阵剧痛,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了下来,糊住了她的眼睛。
好家伙,正中靶心。
芭比q了……
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
她听到她那便宜老爹撕心裂肺的咆哮:
“哎哟我的儿啊——!周春才!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朝周春才扑了过去,两个老男人扭打在一起,场面更是混乱了。
……
在这一记茶壶的重击之下,原身宁意三十七年的人生,如同电影快放一般,一帧一帧,清晰无比地,完整地涌入了她的脑海。
从牙牙学语到淘气调皮,从斗鸡走狗到娶妻生子……
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经历,所有的秘密,在这一刻,与她的灵魂,彻底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