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结束。
燕宁站在路边，等着宁牧尘开车过来。
她胳膊肘轻轻地撞了一下叶南月，暧昧地说，“我看程千聿对你很不一样啊！初恋就是初恋，白月光啊白月光！”
叶南月白了她一眼，“你少瞎说。”
“我才没有瞎说。”她掏出手机，“你看这是我偷拍的照片，你在台上演讲的时候，程千聿看你的眼神。”
深沉、温柔。
“程千聿就是帅，随便一拍就能拿出去当海报，可惜他不是艺人。”
燕宁一边说可惜一边把照片发给叶南月，“收藏起来，收藏起来。这种级别的帅哥，见一面少一面。”
“你啊！”叶南月觉得燕宁变了很多。
自从遇到了周逾白，她好像把压在身上的枷锁全都给扯开了。
吱。
宁牧尘把车子停在路边，打开车门对她们道，“大嫂，我送你。”
“不用，我有车子。”
宁牧尘点了点头，把燕宁扶到车上去，开车离开。
叶南月拿着车钥匙，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送我一程。”程千聿走过来，脸上带着一贯的浅笑。
“你车子呢？”
程千聿眼睛里的笑意加深，一只手搭在了叶南月车顶上，“叶董，你没被搭讪过吗？”
叶南月耳根一烫，明白了过来。
“走吧！”
程千聿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单手撑着额角，侧头看着开车的叶南月。
窗外车流如织，明灭的灯光在她脸上映出了不同的明暗。
“你会和时闻野复婚吗？”
叶南月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燕宁和你说的？”
“嗯。她说你其实不想和时闻野复婚，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答应。”
他声音低了下去，“我能问一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车子已经停在了程千聿住的酒店外，叶南月侧身看着他，“燕宁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和时闻野……我们的情况很特殊。”
“叶南月！”程千聿神情严肃，“你只需要回答我，你爱他吗？”
爱……时闻野吗？
叶南月抿着唇不说话。
程千聿没等到答案，他却笑了，手轻轻的拂过叶南月的脸颊，把她耳边的碎发勾到了耳后。
“我明白了。”
他打开车门，出去。
却又猛地回过头，在昏暗的车内，对着她低声说，“叶南月，你今天在台上，和以前一样光芒万丈。”
车门关上。
叶南月看着程千聿进了酒店，她才发动车子回公寓。
公寓里空空荡荡的，她把车钥匙和手提包扔在了一旁，回到主卧，洗漱。
等躺在了绵软的被子里，叶南月闭上眼睛睡觉。
几分钟过后，她放在被子上的手，紧紧地捏着，眼睛猛地睁开。
脑子里回响着程千聿的话。
“叶南月，你今天在台上，和以前一样光芒万丈。”
她死死咬着唇，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
宁牧尘看着燕宁开心的翻着相册，把一杯牛奶放在她面前，“你今天好像很开心？”
“当然开心了，见到了好多之前的同学。”
因为肚子太大的缘故，她靠在沙发上，把相册搁在肚子上，一边翻，一边笑。
宁牧尘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了。
尤其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现在见她笑得开心，就坐在了她旁边，“在看什么？”
“初中相册。”
“初中时候的南月，是不是超级可爱，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偏偏装成一个大人。”燕宁想到初中的时候，笑得更开心了，“盛叶大小，安城第一千金的名头，就是从初中的时候传开的。”
“那个时候南月可厉害了，每一科都考第一，参加了好多比赛，每一次都是第一。”
第一千金的名头就是凭借着一个又一个第一刷出来的。
宁牧尘却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看到了站在叶南月旁边的少女。
初中时候的燕宁，脸颊上还带着婴儿肥。
这个时候的燕家还没落，她眼神之间的倨傲，光看照片就能发现她清冷的眼神。
“这是程千聿。他们两个在初中的时候被我们称为金童玉女，学校只要有比赛，都会把他们两个人给拉去。”
燕宁指着好几张照片。
都是程千聿和叶南月单独的合影。
春夏秋冬，都有。
最好看的一张，是他们一个人捧着奖杯，一个拿着获奖证书。
在粉白的桃花树下，穿着蓝白校服的少男少女，对着镜头浅浅淡淡地笑。
两人长相都是极为出众的，就这么一张照片，就拍出了青春偶像剧的感觉。
“还有这张哦！这是南月追程千聿成功时候，拍的一张照片。”
“这张……”
她笑眯眯地讲解，宁牧尘脸上的笑意减淡，大掌按住相册，“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
燕宁推开他的手，随意地说，“通过你的嘴巴告诉时闻野啊！让他别缠着南月了。”
宁牧尘抽走相册放在一旁，“这件事他们自己处理。”
“自己处理？”燕宁轻嗤一声，“时闻野不就是拿孩子要挟南月吗？凭什么当了妈妈就要牺牲自己！”
燕宁瞪大眼睛，“难道要为了孩子，一辈子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吗？”
“孩子会痛苦伤心，难道妈妈就不会痛苦伤心吗？”
“呜！”
她的话被宁牧尘堵住。
这不能算是一个吻，带着惩罚意味儿的强硬。
燕宁用力推开宁牧尘。
啪。
一巴掌抽过去，嫌弃地擦着自己的嘴角。
快步走到厨房，接了水，开始漱口。
毫不掩饰地嫌弃厌恶，就连接吻过后，都要漱口。
宁牧尘脸色惨白的靠在厨房门口，手紧握地握着玻璃门，“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燕宁吐出一口水，又接了一杯，“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宁牧尘用力到指关节泛白，“你以前很喜欢我吻你的，接吻的时候，你耳朵会红，睫毛会打颤……”
“你喜欢我吻你，喜欢我抱着你……”
“燕宁，我们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他无法接受燕宁现在对他露出这么厌恶嫌弃的表情。
燕宁把杯子重重地放下，“你也说了，那是回忆。宁牧尘，如果你不想毁了我们之间的回忆，最好……放我走。”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无力。
借着相册说的是叶南月和时闻野的事情，可她也在告诉宁牧尘，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