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丞相赖上门

偏方方

首页 >> 妖孽丞相赖上门 >> 妖孽丞相赖上门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全家流放:我搬空国库去逃荒! 截胡甘糜夫人,气哭大耳贼 逆天明末三十年 亮剑:开局成为汉奸,反手端掉鬼子司令部 明世祖,中兴大明 大明第一狂士 大唐,我的姑姑是长孙 亮剑之给孔捷当警卫 明末造反专业户 三国:蜀汉军师,长坂坡七进七出 
妖孽丞相赖上门 偏方方 - 妖孽丞相赖上门全文阅读 - 妖孽丞相赖上门txt下载 - 妖孽丞相赖上门最新章节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

第145章 合欢,夺回家产(中)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入夜时分,徐氏坐着马车,狼狈地回了府。

马车自大门驶入,停在二进门处。

林妈妈跳下马车,摆好木凳,挑开帘子:“夫人。”

半晌不见动静。

林妈妈加大了音量:“夫人,夫人!”

徐氏终于回神,躬身走出了马车,将手搭在林妈妈的手腕上,惶惶然地踩上凳子,却不知怎的,一脚踩空,整个人歪了下去,重重地撞进林妈妈怀里,林妈妈被撞得踉跄两步,险些摔在地上:“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徐氏稳住了身形,揉揉发晕的脑袋:“我没事,进去吧。”

方才在村子打听到乔玉溪的下落后,徐氏便像飞镖一般冲了出去,害林妈妈怎么追都没追上,等林妈妈好容易爬到半山腰的别墅时,徐氏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

徐氏的脸色不大好。

林妈妈问徐氏可见到大小姐了,又可见到大乔氏了,徐氏一言不发。

整个回京的路上,徐氏都特别沉默,沉默得令林妈妈感到害怕。

林妈妈不敢再多问,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刺激到她。

徐氏进了乔家大院儿。

夜色正好,不凉不热,微风怡人。

三夫人与四夫人坐在小花园的亭子里赏月,三老爷与二老爷都是孟氏的骨肉,四老爷是另一位姨娘的骨肉,因嫉妒的关系,三夫人与徐氏不对付,四夫人因为这一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翻身做主的缘故,向来明哲保身,谁都不得罪,也谁都不巴结。

二人都看见了徐氏。

四夫人素来是徐氏不看见她,她就不会腆着脸主动打招呼。

三夫人是明知徐氏在看她,也不肯与徐氏打招呼。

偏偏今日,二人发现徐氏与往常不大一样,似乎……有那么点失魂落魄。

三夫人瞬间来了兴趣,笑盈盈地望向自家二嫂:“二嫂,这么晚了,是打哪儿回来的呀?是去给仲卿买药了吗?怎么样,仲卿的伤好些了没?大夫有没有说仲卿几时能醒?”

徐氏的步子一顿,捏了捏帕子,扬起一抹恣意的笑来:“仲卿醒不醒都轮不到你们三房分一杯羹,你瞎凑什么热闹?”

乔峥已故,乔岳山是现任家主,乔岳山的儿子才是长房嫡出,就算仲卿不能继承家主之位了,还有乔玉麒,怎么算,都落不到二少爷的头上。

三夫人讨了个没趣,翻了个白眼,不理徐氏了。

待到徐氏走远,三夫人酸溜溜地道:“嚣张什么?当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你知道沈氏为何生下囡囡后再无生养吗?那还不是某些人心肠歹毒给沈氏下了药!她以为沈氏没了儿子,就会把家主之位传给她的儿子,呵呵,她也不想自己儿子究竟有没有这么重的命?现在报应来了吧?活该!”

前方的徐氏突然停了下来。

四夫人忙给三夫人比了个手势:“嘘。”

三夫人翻了个白眼:“她做得我说不得?人在做,天在看,不是她妄想不该妄想的东西,老天爷会惩罚到她儿子身上?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怎么是惩罚她儿子呢?分明儿子女儿一块儿罚了!嫁去匈奴,啧啧,这辈子怕是都回不了娘家咯!”

黑漆漆的小道上,徐氏死死地拽紧了拳头。

林妈妈害怕地看着她:“三夫人真是过分,什么瞎话都敢说,您别往心里去,她就是一张管不住的嘴。”

老三媳妇的性子徐氏清楚,爱无事生非,唯恐天下不乱,成天不是东戳一下,就是西戳一下,恨不得戳得整个府邸的人都拿眼睛长在她身上才好。

若在平时,徐氏就不往心里去了,但今天刚在乔薇那儿受了气,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这个节骨眼儿上,任何一点刺激都是最后一根压弯骆驼的稻草。

徐氏冷冷地转身,杀气腾腾地冲进了凉亭,揪住三夫人的衣襟,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三夫人脸颊一痛,半边脸高高地肿了起来,几道指痕清晰可见。

四夫人惊得站起身来。

三夫人捂住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徐氏:“你打我?你敢打我?”

徐氏看着她,眸光凌厉:“我打你怎么了,再敢出言不逊,我不仅打你,还把你逐出家门你信不信!”

四夫人看了三夫人一眼,就听得三夫人阴阳怪气道:“你还赶我?你赶人赶上瘾了是不是?当年赶走一手养大的大乔氏,我就该猜到你这人无情无义!吃着人家爹娘的,用着人家爹娘的,还霸占了人家爹娘的爵位与家产,到头来连人家一个女儿都容不下!你现在,又容不下我了!改天,你是不是也容不下老四家的!”

居然把四夫人拖下水了!

四夫人很是无语。

徐氏平日里自持身份,不与三夫人计较,可不代表她就怕了她:“我容不容得下人关你什么事?别说的好像你当年很干净一样,逐出家门的决定是我一个人做的吗?你们哪个人没有点头吗?”

三夫人气红了脸:“那还不是你逼的?”

徐氏拔高了音量:“那我逼你滚出乔家你滚不滚?”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乔岳山自小道上走了过来,他当值一整晚,白日又整理案例,忙到现在才回。

三夫人委屈地看向走进亭子的乔岳山:“二哥,二嫂打我!”

“你打三弟妹了?”乔岳山沉沉地问向徐氏。

徐氏道:“是。”

乔岳山蹙眉:“你还有没有一点做嫂子的样子?”

三夫人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

徐氏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瞪了瞪三夫人,可惜有二哥撑腰,三夫人已经不怕她了,徐氏看向乔岳山,反问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打她?”

乔岳山不假思索道:“不论为什么,都不该动手打人,三弟妹,二哥代你二嫂向你赔不是了,仲卿重伤,你二嫂心情不好,行事急躁了些,你多担待。”

最后几句俨然是对三夫人说的。

三夫人通情达理地说道:“我理解的二哥,没事,只是肿了而已。”

乔岳山吩咐下人:“还不快给三夫人拿金疮药?”

林妈妈赶忙应道:“是!”

“二哥,我先扶三嫂回去了,金疮药就劳烦林妈妈送到三嫂的院子吧。”四夫人说。

乔岳山点头,四夫人搀着三夫人离开了。

下人们也极有眼力劲地退到了三丈以外。

乔岳山的眸光落在徐氏冷冰冰的脸上,心头腾得升起一股火来,他在外辛苦奔波了一整日,回到家想要舒舒服服、其乐融融的,有乖巧的孩子,有笑容温柔的妻子,但她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他的语气沉了下来:“你知不知道我刚封了侯,女儿又即将成为匈奴王妃,多少人嫉妒我,想揪我辫子?这种关键时刻,你就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别给我惹出什么祸端!”

徐氏在外受了委屈,回到家又被妯娌挤兑,就想着丈夫能替自己出出头,宽慰自己几句,他倒好,一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数落一顿,她快要气死了:“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出了事你就知道责备我?你是我丈夫,你为什么不能体贴一下我?是她非得寻我的晦气,你警告她日后见了我都尊重些,这句话有这么难吗?你知不知道她骂我什么?她骂我嫉妒沈氏、害沈氏怀不上孩子!我是这种人吗?我承认我嫉妒沈氏,也曾经在心里盼着她出事,可我从未想过真的去把她怎么样!”

当年还年轻,没胆子作恶,她对沈氏最大的恶意就是在背地里咒骂她出事,可下药害沈氏不能怀孕的事,她确实没有做过。

她受伤地看向乔岳山:“人家的丈夫,都生怕妻子受了委屈,你是生怕我享了福!我像骡子一样在你们乔家打转,一做二十年,婆婆怎么立我规矩我忍着,妯娌怎么给我小鞋穿我也忍着,可到头来我得到什么了?丈夫丈夫不疼我,婆婆婆婆不信任我,就连妯娌也挤兑我,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嫁到你们乔家来!”

“越说越离谱!”乔岳山怒。

徐氏赌气地说道:“还不如大嫂当家的时候呢!”

沈氏当家时,二房、三房是抱成一团的,而他丈夫也谨小慎微,对她十分体贴,就连婆婆,因为太讨厌沈氏而看她十分地顺眼。

想想这么多年,自己除了一点虚名与钱财,并没有比从前过得更好。

如果沈氏还在,定不会让溪儿远嫁匈奴的吧……

她那么聪明强悍的女人,不论什么事都是有办法的。

徐氏按住脑袋,我怎么会这么想?我真是急糊涂了。

夫妻俩不欢而散,乔岳山去了梅姨娘的屋子,徐氏睡不着,去了儿子房中。

乔仲卿睁着眼,望着黑漆漆的帐顶。

徐氏瞳仁一缩:“仲卿,你醒了?”

乔仲卿虚弱地点点头:“我醒了。”

徐氏赶忙握住儿子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不大好。”腰部以下,全都没有知觉了。

徐氏难掩激动地说道:“你受了伤,伤口疼,我叫人拿些止疼药来!”

乔仲卿拉住徐氏:“不用了娘,我等下睡着了就好了,娘今日上山看妹妹,妹妹如何了?”他已从林妈妈口中得知了乔薇就是那个开荒者的事。

徐氏又气又伤心:“她真是蛇蝎心肠啊,她把所有账都算到了你妹妹头上,一味地刁难你妹妹,你妹妹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我让她放过你妹妹,她却叫我拿大房与她娘亲的嫁妆来换!谁告诉她她娘亲有嫁妆了?她是怎么知道这一回事的?”

乔仲卿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冷光:“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了,眼下怎么把妹妹救回来才是正经。她早已不是乔家人,还奢望乔家的东西,天方夜谭!”

徐氏擦了泪:“可她娘亲的嫁妆……”

“她娘的嫁妆也是乔家的,她凭什么动?”想到什么,乔仲卿又道:“对了娘,你去山上有没有再看见大伯?”

徐氏蹙眉:“没有,儿子,你大伯真的活着吗?不是娘看花眼了?”

乔仲卿语重心长道:“娘,鬼是不会受伤的。”

所以那个男人……真的是乔峥?徐氏的太阳穴突突突突地跳了起来,乔峥真的回来了,灵芝堂的人还把乔峥打伤了,这传出去……她岂不是死定了?

乔仲卿宽慰她道:“娘先别担心,他被重伤了头部,能活过来的几率不大,只要他不能开口说话,就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我们一口咬定是个冒牌货就是了。”

徐氏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没在别墅看到乔峥的影子,也不知是死了,还是病着:“不说这个了,你妹妹那边我来想办法,你可还记得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乔仲卿摇头:“太暗了,我没看清。”

徐氏犹豫了一下,担忧道:“儿子,你在京城,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乔仲卿道:“娘是知道我的,轻易不与人交恶。”

那就真的是青楼那几个人干的了?徐氏心口发堵:“你怎么能跑去那种是非之地?你难道不清楚万一被人发现的后果吗?”

乔仲卿沉默,他根本是被哄去的,其中固然有他意志不坚定的因素,可这种事太稀疏平常,书院的士子,朝廷的臣子,几个没进过烟花之地?大家知道了也不过是装聋作哑,谁真的跑到皇帝那儿去告发?

所以他从没想过会有危险,而今再一琢磨,恐怕整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他前脚刚买煞血盟的人暗杀大房父女,后脚他就遭了别人的暗杀,要说这两件事没有关联,他绝不相信。

在京城闹出血案还能全身而退,这可不是大房能有的本事。

这次的事是那人给他的警告,让他别再对轻举妄动,否则这次是他的腿,下次,就会是他的命。

……

入秋后,早晚渐渐有了一丝凉意。

姬冥修坐在书房,审阅底下呈上来的奏折,不出意外,又有过半是挤兑他的,挤兑的理由千奇百怪,连他不成亲都成了被人诟病的事。

“呵,本相儿子都有了,等哪日拉出来遛遛,闪瞎你们的眼睛。”

“主子,天凉了,披件衣裳吧。”绿珠拿了件披风过来。

姬冥修不畏寒,抬了抬手:“不必了,拿下去吧。”

绿珠无奈:“是。”

燕飞绝啃着苹果走了进来,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板上。

“如何了?”姬冥修淡淡地问。

燕飞绝叹了口气:“好惨呐,好惨呐,好惨呐!那丫头真的把乔家人修理得好惨!我都快看不下去了,真想补上一脚,这种大块人心的事居然不叫上我,小丫头不讲义气。”

姬冥修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少贫嘴,我不会放了姬无双的。”

燕飞绝的心思被戳破,悻悻地啃了口苹果。

“少主,少主!”海十三上气不接下气地跨进了四合院。

燕飞绝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小海子,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我、我马车坏了,我一路跑过来的!”海十三说着,抢过他的苹果,在没被他咬过的一面狠狠地咬了几口,“渴死我了!”

燕飞绝给了他一个大斜眼:“你不是在江南吗?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我……”海十三看看燕飞绝,又看看少主,见少主没有让燕飞绝回避的意思,喘了口大粗气,道:“我这些天不是在追查那个游医的下落吗?我找啊找,发现他来京城了!”

“什么游医啊?”燕飞绝问。

海十三解释道:“就是能给乔大小姐做不在场证明的人,那晚大乔氏和少主在一块儿,不是和胤王。”

“哦。”燕飞绝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茫然什么。

海十三又道:“找到他就能证明乔大小姐的清白,两个孩子也就能大白于天下,我原本追着他的行踪,就快找到他了,可不知怎的,他一进京城,就跟消失了似的,再也找不到了。”

燕飞绝简直跳脚:“这么重要的人你居然跟丢了!海十三你干什么吃的?”

海十三被喷了一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把啃过的苹果丢给了他,燕飞绝又嫌弃地丢回来,海十三丢进了篓子。

“你可有他画像?”姬冥修问。

海十三点头,从宽袖中拿出一幅画像来。

姬冥修打开了一眼,眉心渐渐蹙起:“竟然是他?”

“少主认识?”海十三疑惑。

燕飞绝瞅了瞅画像,呵呵地笑了:“何止认识啊?这根本就是少主的泰山大人!”

海十三惊到了:“什么?泰山大人?那不就是……不就是乔大小姐的父亲吗?他没死?”

燕飞绝摸下巴:“说来话长。”

海十三眉头一皱:“那少主刚刚说晚了一步,又是何解?”

燕飞绝苦叹一口气:“他被人打坏脑袋,成活死人了,你现在别说让他证明他女儿的清白,就是走回乔家,教训教训那帮兔崽子他都做不到。”

海十三一拳头砸在了墙上!

想到什么,海十三又道:“姬无双呢?他医术这么高明,他给老爷子看过没?”

燕飞绝望天。

……

散发着淡淡花香的屋子,乔薇趴在床头,一页页翻动着一本发黄的册子。

两个小包子凑过来,景云好奇地问道:“娘亲在看什么?”

乔薇道:“是你们外公的手札,外公这些年跑了许多地方,治了许多病,比较棘手的疑难杂症他都做了记录,娘亲想看看有没有和外公一样的案例。”

“那娘亲看到了吗?”景云问。

乔薇顿了顿:“还没。”

景云的小脑袋在娘亲肩膀蹭了蹭。

乔薇心头柔软,揉着他小脑袋道:“娘亲一定会把外公治好的。”

景云说道:“嗯,我相信娘亲。”

“我也相信娘亲!”望舒脆生生地说。

乔薇点点头:“时候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二人躺回了床上,一人一床被子,甜甜地睡了。

乔玉溪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一脸的不满,正要将水盆重重地搁在地上,就听得乔薇道:“你要是敢把水洒在地板上,就罚你明天一整天不吃饭。”

乔玉溪咬唇,重重摔下的动作改为轻轻地放好,随即,从水盆里拧了帕子,开始擦拭桌子和椅子。

“还有窗台。”乔薇翻了一页书。

乔玉溪负气地在窗台上狠抹了一把!

乔薇根本没有看她,一边翻动着册子,一边淡淡道:“我待会儿会检查的,有一点灰都要你重擦十遍。”

乔玉溪越来越气了,将那窗台当成了乔薇的脸,擦擦擦,抹抹抹,力道之大,她汗都热出来了。

好容易擦完了窗台,以为终于可以离开,乔薇却又道:“还有地板,一定要擦得光洁如新、纤尘不染。”

乔玉溪咬唇:“你故意的是不是?这么大的房间,我一个人怎么擦?”

乔薇云淡风轻道:“我平时也是一个人擦的。”

乔玉溪再不敢讲你是什么贱人、我是什么贵人之类的话,她在道观长大,听着特别清苦,可事实上,她的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偶尔道观洒扫落叶、擦拭神像,都是做做样子,好传出美名来,让世人称赞的。她来这儿的几日,几乎把她一辈子的活儿都干完了,偏偏这个小贱人不知给孙嬷嬷与方嬷嬷灌了什么**汤,二人都对她的遭遇视而不见。

“皇上让我到你这边学习农耕之术,可没让你把当下人使唤!”

乔薇语气平静道:“你这话就讲岔了,这些家务活我若是以前交给下人干,现在交给你干,那是我在把你当下人使唤,可问题是我家里没有下人,所有活儿都是我自己干的,难道我也把自己当了下人不成?”

“你……”

乔薇翻了一页:“你以为学习农耕之术是纸上谈兵吗?不用亲自下地劳作,随便动动嘴皮子,荒芜的土壤就能长出茂盛的庄稼?你语言不通,到了匈奴,你不亲身示范,光凭讲的,谁能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会带上精通匈奴语言的人!”乔玉溪倔强地说。

乔薇的神色没有一丝波动:“有些专业术语是很难翻译出来的,届时,一点点小的差错都可能让一个家庭全年无收,这个责任,乔大小姐担得起吗?”

乔玉溪被呛得无法反驳。

乔薇面不改色道:“我让你做事,也是出于强身健体的考虑,你弱不禁风,连把锄头都扛不起,恐怕还没到匈奴就死在路上了,我想这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行了,别再废话了,赶紧擦,怎么擦的我教过你,你照做就是了,我这本册子看完之前,你的地板要擦完。”

乔玉溪瞄了一眼她手中的册子,只剩小半的内容了,当即面色一变,跪下来,擦起了地板。

……

徐氏做了个梦,梦见女儿在山上被大乔氏虐得死去活来,她生生从睡梦中吓醒,想把这件事告诉丈夫,一摸床铺,冰冰凉凉的,这才想起乔岳山歇在梅姨娘的屋子了。

徐氏浑身都被冷汗湿透。

咚咚咚!

有人叩响了房门,徐氏吓了一跳:“谁?”

“是奴婢。”丹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大少爷醒了,让奴婢过来看看夫人睡了没,若是夫人没睡,大少爷想请夫人到他房里去一趟。”

“知道了。”徐氏惊魂未定地应了一声,用棉布擦了汗,换上干爽衣衫,调整好神色去了乔仲卿的屋子。

乔仲卿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发白,嘴唇发紫。

徐氏坐到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这么晚了还不歇息,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乔仲卿道:“我舍不得让妹妹去匈奴受苦。”

徐氏哽咽:“我又何尝舍得?但不舍得又怎样?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她人如今就在那个小贱人手里……”

乔玉溪与大房的事,徐氏瞒了丈夫,却没瞒着儿子,丈夫可以有别的女人,儿子却只有她一个娘亲,儿子永远不会背叛她,她什么话都可以放心地说给儿子听。

乔仲卿垂下眸子道:“娘,要救妹妹,办法也不是没有。”

徐氏闻言一怔:“你有法子?”

乔仲卿若有所思道:“皇上不是让妹妹去乡下学习农耕之术了吗?短期内妹妹不会离开大梁,就算妹妹天赋异禀,几日便学有所成,可礼部那边准备嫁妆也得二十好几日,这样,已经就足够我们筹谋了。”

徐氏正色道:“儿子啊,你可别犯傻啊,你妹妹已经搭进去了,我不想你也出事!”

乔仲卿讥讽一笑:“我已经出事了,不是吗?”

徐氏哑然。

那人给了乔仲卿警告,他是不敢再对大房做什么了,可不动大房,不代表不动别人:“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赢了,不仅妹妹不用远嫁,就连曾经失去的一切都能尽数讨要回来。”

徐氏一头雾水:“失去的一切?儿子你什么意思?娘越听越糊涂了。”

乔仲卿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大伯娘的嫁妆,可都是娘亲在保管?”

“是。”沈氏与乔峥遇难的消息传来后,族里便让她接管了沈氏的资产,“你问这个作什么?”

乔仲卿的眸子里透出一丝深意:“大伯娘是药王的女儿,她的嫁妆里最值钱的东西不是那十万两白银,而是她自药谷带来的药方与药材。”

徐氏就道:“药方你爹拿走了,药材也差不多用完了。”

靠着沈氏的药方与药材,乔岳山成功打败千余名大夫,成功跻身太医院,并通过十几年的努力,坐上了太医院院使之位,这一次,又医治好了匈奴王子,不出意外,几个月后就会成为下一任的提点大人了。

乔仲卿别有深意道:“有一样东西,爹一定还没有把它用掉。”

“什么?”

“离欢蛊。”

离欢蛊,又名合欢蛊,是一种生长在滇都的蛊虫,具有迷惑人心智的功效,往往是一对,雌蛊与雄蛊,分别用在女人与男人的身上,被下蛊之人会不受控制地对对方产生一种难以抑制的情愫。

这听起来十分地荒诞,让人几乎不可置信。

乔仲卿原先也是不信的,但这么多年过去,父亲用光了库房的所有药材,唯独没动那个小瓶子,他才有些信那东西确实是碰不得的。

徐氏按照儿子的描述,去库房把两个沾满了灰尘的小瓶子拿了过来:“就它们吗?我一直以为是俩空瓶子呢,想着是玉做的,好歹值点钱,才没给扔掉,可是仲卿呐,你怎么会知道库房有这东西?”

五岁那年,乔仲卿在库房捉迷藏,无意听到了沈氏与乔峥的谈话,沈氏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叮嘱乔峥这儿的所有药材都能用,唯独这离欢蛊万万碰不得。

后面沈氏不是一个人出的远门,乔峥陪她一起去了,只是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那是乔仲卿最后一次听到沈氏的声音,故而印象十分地深刻。

乔仲卿就道:“我是无意中听到了大伯娘与大伯的谈话,大瓶子里的是雌蛊,小瓶子里的是雄蛊,娘可记住了?”

徐氏点头:“我记住了。”

翌日,天气晴好,景云望舒搬了小板凳坐在门口啃高粱,高粱甜甜的,香香的,还嫩,比甘蔗好吃,二人吃了一截一截,不知吃到第几截时,景云的高粱皮把手划破了。

“娘,我流血了。”景云跑去厨房。

吃高粱就是这点不好,皮太薄,很容易划伤手,乔薇给儿子清理完伤口,涂上金疮药,见儿子没有大碍,又让他自己玩去了。

两个孩子皮实,一点小伤,都不带哭的。

望舒给哥哥呼呼了两下,那边钟哥儿出来,三人手拉手地上学去了。

乔薇带上乔玉溪与两位嬷嬷,去瓜田里把西瓜摘了,摘完,一人背上一篓子西瓜,回往山上。

乔薇健步如飞,两位嬷嬷是做惯了事情的,倒也不算吃力,乔玉溪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根本站都站不起来:“我背不动!我真的背不动!”

乔薇毫不怜香惜玉道:“背不动也给我背!”

乔玉溪指向她:“你还不如杀了我!”

乔薇淡淡一笑:“抗旨不尊的确是死罪,好吧,你一心求死,我就勉为其难成全你好了。”

“你太过分了!”乔玉溪抓了一块泥巴就要扔她。

乔薇眸光一扫,乔玉溪就怂了。

乔薇冷笑:“我刚来这儿时,身子比你还弱,我兜着两个孩子从村里徒步走到镇上,再从镇上坐车去京城,又饿着肚子排了一上午的队,结果被你们灵芝堂拒诊,到底谁过分?”

乔玉溪的脸噎成了猪肝色,不服气地说道:“他们哪儿有这一筐西瓜重?”

乔薇拎了拎她的筐子:“二十八斤三两半,好意思喊重?”

“你怎么知道是那么多?”乔玉溪不信。

乔薇转身从筐子里拿出一杆秤,一个个地秤,秤完,加起来刚刚好是二十八斤三两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乔玉溪傻了眼。

等乔玉溪好不容易把一筐子西瓜背回别墅时,已经累得四肢都瘫软了,不待把西瓜背进屋子,就一屁股跌在了地上,怕把哪个西瓜跌破,她还不忘用手臂护住了篓子。

乔薇轻轻松松地把篓子接了过去。

乔玉溪看她不红不喘的模样:“你……你是不是人啊……”

背得比她还多,可是一口气都不喘的……

乔薇把西瓜拿进了屋,乔玉溪扶着栅栏爬起来。

“溪儿!溪儿!”徐氏满眼泪水地走了过来,拿出帕子擦了女儿额角的汗,心疼地道:“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是碰上哪个没良心的了?这么折磨你?”

“没死呢,声音再大点啊。”

乔薇戏谑的话音从别墅内传来。

徐氏咬咬牙,冲着别墅嚷道:“我来看看我女儿!皇上总没说不许人探视!”

乔薇走出大门,莞尔一笑:“随意。”

徐氏扶着女儿去了女儿的住处,看着那寒酸的屋子,心如刀绞,乔玉溪不会铺床,床铺也是乱糟糟的,被子没套,胡乱地堆在一旁,徐氏赶紧让林妈妈给女儿把床铺了,把脏衣服放进盆里洗了,再一看女儿的纤纤玉手,好几个地方都磨出血泡了:“天杀的东西!怎么能这么对你?”

乔玉溪委屈地说道:“娘,你快带我走吧!我真的不想在这里了!她每天都针对我,不让我吃饱,还老让我干活……”

看着女儿发红的眼眶,徐氏有那么一瞬差点就想把家产还给乔薇,换女儿回家了,但徐氏忍住了,不是她舍不得家产,而是她想要的更多,不仅带回女儿,还让女儿得回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放心,娘已经在想办法了,很快就能救你出去了。”

乔玉溪郁闷道:“还要等多久?”

“很快,真的很快,娘向你保证。”徐氏瞅了瞅外头,起身合上门,从宽袖里拿出一个特质的盒子,“溪儿,这是娘给你求的平安符,你记得戴在身上。”

乔玉溪没好气地道:“我不要,我就想回家。”

徐氏笑道:“会接你回家的。”

“戴这个做事不方便。”乔玉溪还是不要。

做事又累又热,她连脖子上的璎珞都取了,这平安符,她才懒得戴。

徐氏软语哄道:“你就戴嘛,大师说了,这个能保佑你心想事成,戴了就能交好运!”

“真的?”乔玉溪似信非信。

徐氏给女儿戴在了脖子上:“娘几时骗过你?来,娘给你戴上。”

徐氏给乔玉溪戴上了。

忽然,乔玉溪啊了一声,抬手捂住了脖子。

“怎么了?”徐氏一脸“诧异”地问。

“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娘,这什么破符啊?我不要了!”乔玉溪把平安符扯了下来,扔进徐氏手里。

目的已达到,雌蛊已进入女儿体内,这平安符要不要都不打紧了:“好好好,不要就不要,娘先给你收着,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娘再给你。”

徐氏又与女儿说了一番话,留了一大堆吃食,才与林妈妈依依不舍地走了。

临走前,徐氏进了一趟别墅。

“有何贵干呐,侯夫人?是考虑好了?”乔薇在房中,静静地算着账。

徐氏进屋:“我来,是想和你说一声,你提的条件有点过分,你娘的东西,不是我一个人在保管,就算我要拿,一时间也拿不出来,你得给我几天时间。”

乔薇淡道:“别想用缓兵之计。”

趁着乔薇不注意,徐氏把另一个平安符贴在了桌子下。

儿子说了,雄蛊是不会咬女人的,专咬男人,只要有男人接近它,它就能破符而出。

能进这个屋子的男人,想来只有丞相府的那一位了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不通?我算是看错你了!”徐氏假意发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她一走,乔薇便把她贴在桌底的东西拿了出来,呵,想算计她?

------题外话------

乔妹又要放大招啦~

大家的保底票票还有不啦?有的话可以投给乔妹吗?

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大文学小说网,继续阅读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御女天下 逆天邪神 都市极乐后后宫 我的诡异人生 都市偷心龙爪手 明星潜规则之皇 都市花语 万古神帝 春满香夏 人生得意时须纵欢 太荒吞天诀 坏蛋是怎样炼成的2 渔港春夜 女总裁的超级兵王 穿越豪门之娱乐后宫 福艳之都市后宫 少龙风流 不灭霸体诀 夫人每天都在线打脸 非凡人生 
经典收藏红楼天骄 明末逐鹿天下 猎奸者 从驿卒开始当皇帝 家父万历爷 十国行周 漫威之动漫抽取 大秦海归 三国:乱世第一枭雄 漫威之DNF分解大师 汉末之并州豪雄 喋血盛唐 红楼大贪官 烽火十国 大宋泼皮 靖难再现,这次我是朱允熥 我大秦熊孩子,八岁监国 唐图 工厂通古今,开局女帝抢我拼好饭 不再平凡 
最近更新重生人皇吕奉先 围炉三国 考公上岸了?上的大秦的岸! 寒门妖孽 汉末小人物 燕王朱棣!你忘了你爹的规矩了吗 吾乃帝师 大明:什么,你让我起兵靖难 重生当逍遥小王爷 质子无敌 雁断胡天月 我去投皇叔,吕布直摇头 软饭硬吃,崇祯拜我当大哥 大明:开局驴车漂移,吓坏百官! 明末之从千户到辽东王 穿梭异界之我来自现代 穿越大宁,开局觉醒狱神系统 锦衣盛明 误穿红楼丫鬟我来收 天道崽崽一掐指,满朝权贵全慌了 
妖孽丞相赖上门 偏方方 - 妖孽丞相赖上门txt下载 - 妖孽丞相赖上门最新章节 - 妖孽丞相赖上门全文阅读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