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黑暗中的眼睛
“校园怪谈？”恒川唯香的回答让矢川泷微微一愣。
怪谈的类型有很多种，包括都市怪谈、网络怪谈等等，其中，校园怪谈是最常见，也是种类最多的一种。
日本的每一所高中，几乎都流传着内容不一的怪谈，这些怪谈往往是利用了年轻人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与好奇，从而衍生出的虚假传说。
也就是说，校园怪谈的可信度非常低，除非有什么依据可以证明那个怪谈是真的。
“可以跟我说一说具体情况吗？”矢川泷没有立刻答应或者拒绝，而是想听听事发过程。
既然出现怪谈，就说明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然也不会引起注意。
而在这之后，恒川唯香也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大概是上周发生的事情吧，有一天晚上，我们学校有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因为参加社团活动而弄到很晚，等他收拾好东西回家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时，他发现自己的作业本忘记带了，于是去了一趟教室，在这期间，他还遇到一位夜间巡查的老师，两人打过招呼后，便从不同的方向走开。”
“事情发展到这里还没什么问题，等他拿到作业本从教室里出来，三楼忽然传出一道女声，那个女声像是在求救，吸引着他前往三楼查看情况。”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三楼，一声刺耳的惨叫响起，居然是那个不久前才和他打过招呼的巡查老师。他这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三楼的楼梯缝里掉下来一只满是鲜血的手臂。”
“他哪里见过那样的东西，当即被吓得拔腿就跑，头也不回，哪怕到家了也不敢松懈，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让他一整夜都没睡着，到了第二天才终于恢复过来，但也没敢再去学校。”
听完恒川唯香的讲述，矢川泷思索了几秒钟。
这故事性未免也太强了，几乎不存在真实性，很有可能是单纯的恶作剧。
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抱歉，恒川前辈，你这样的描述太缺乏可信度了，相比妖怪作恶，我更愿意相信那是有人在恶作剧。”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恒川唯香像是猜到他会这么说，所以早就准备好要怎么接话了。
“的确，我的描述中存在太多疑点，但故事中的那条手臂是真实存在的，被发现在我们学校教学楼二楼的楼梯上。而经过dNA检测，那的确是那个巡查老师的手臂。”
“从那天开始，那个巡查老师就失踪了，我刚才说的那些，全部是我那个同学在警察局里的口供。这样一来，你还觉得这只是恶作剧吗？”
这些话让矢川泷陷入了沉默。
满是鲜血的手臂的确存在，发出惨叫的巡查老师离奇失踪，假如这件事不是认为造成的，那就一定是某只妖怪干的。
想到这，矢川泷决定去看一看：“我明白了，既然前辈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去你的学校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妖怪在作恶。”
“十分感谢。”恒川唯香面露喜色朝矢川泷深鞠一躬，随后问道，“在那之前，你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吗？假如没有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从这句话中不难看出，恒川唯香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次事件，而矢川泷也是一个不喜欢拖沓的人，所以两人一拍即合，打算现在动身。
不过在那之前，矢川泷还得回家一趟，因为他得拿上椎名森守为自己锻造的那把太刀，不然没有武器要怎么跟妖怪打。
......
上条瑠夏独自一人回家了，而在恒川唯香的专车接送下，矢川泷回到家中带上武器，正当他准备下楼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客厅外传来。
“你这么着急，是打算跟楼下那个女生约会吗？”
熟悉且悦耳的声音，矢川泷转头望去，凉宫纱织不知何时出现，此刻正蹲在阳台的护栏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注视着他。
她的背后有一对蝙蝠翅膀，看得出来，她就是因为那对翅膀才出现在这里的。
“呃...纱织酱，你今天的出场方式为什么这么独特？”矢川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位占有欲极强的吸血鬼少女解释，于是他准备糊弄过去。
然而，醋意萌生的凉宫纱织根本不吃他这套：“别说废话！快跟我解释一下，那个女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坐她的车回来？告诉我！不然我现在就下去杀了她！”
见她的态度如此强硬，矢川泷没办法，只能将事情的原委告知对方。
美其名曰，那只是社团的工作，还疯狂撇清自己和恒川唯香的关系，让她不要误会。
听到矢川泷的解释，凉宫纱织那对血红色瞳孔微微一缩：“你还真要去调查妖怪？这种事交给那两只狐妖去做不就行了吗？你干嘛要凑热闹？”
“这个我很难跟你解释...”矢川泷的大脑飞速运转，立刻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回答，“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想保护你吧，用这把刀。”
说着，他拿出背后的太刀，眼神坚定的样子让凉宫纱织微微失神。
反应过来后，吸血鬼少女红着脸把头扭过去：“哼...净会说些哄人开心的话。”
旋即，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不过，你这样的回答让我很满意，勉强算你合格吧，不跟你纠结这件事了，但是，我也要跟你们两个一起去，谁知道你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当然没问题。”对于这样的要求，矢川泷当然不会拒绝，而且他也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于是，原本两个人的调查队伍就这样变成了三个人。
来到楼下，当看到矢川泷从家里带出来一位女孩的时候，恒川唯香忍不住愣了一下。
“这位是？”她仔细打量着凉宫纱织，发现这个女孩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丝毫不弱于自己，甚至还在某些方面超越了她。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有一种脱离凡俗的清新感，容不得俗世间的任何事物将她玷污。
“这位是凉宫纱织，我的...好朋友。”矢川泷本想说这是自己的女朋友，可想到恒川唯香认识上条瑠夏，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选择把送到嘴边的话给憋了过去。
“是吗...”恒川唯香微微眯眼，一双清丽的眼瞳不断在两人身上扫视。
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两人的关系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但她也没有直接戳破。
矢川泷跟哪个女生关系好，这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作为好姐妹，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把这件事告诉上条瑠夏。
“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渣男。”恒川唯香在心中感慨道，“不过也难怪，长的就是一张海王脸，不当渣男真是可惜了。”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恒川唯香邀请两人上车，随后一同前往目的地。
......
恒川唯香就读的学校，是位于东京涩谷区的古川高中，根据她所说，她是三年级的学生，同时也是学生会会长。
仰仗着家族的势力，她在学校中的地位甚至比校长还高，好多事情还要校长向她请示，得到同意之后才敢去做。
不得不说，在享用家族权利这方面，上条瑠夏和恒川唯香简直是两个不同的极端。
前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大小姐的身份，在学校里也从来不会使用特权，她能走到这一步，完全是依靠自身的努力。
但恒川唯香就不同了，她几乎已经成为学校的统治者，甚至连校规也全是由她制定，然后交给校长去颁布施行的，完全可以说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对此，学校领导却不敢有任何一句怨言，因为恒川唯香背后的家族势力太过庞大，以至于整座古川高中都是他们家的附属资产。
资本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
听完恒川唯香的讲述，矢川泷有些庆幸，庆幸小时候的娇生惯养没有让上条瑠夏也变得像她那样，不然自己这会儿指不定已经成为东京湾水泥柱家族的一员了。
但仔细想想，上条瑠夏要是真的和恒川唯香那样，这会儿估计也不会来东京体验生活，而是在京都滥用自己的大小姐职权吧。
值得一提的是，当恒川唯香讲述着自己的大小姐行径时，坐在后座的凉宫纱织一直看着窗外。
透过灯光，矢川泷能看到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尤其是恒川唯香说的起兴时，她都会表现出明显的厌恶神色。
不仅如此，在知道上条瑠夏是大小姐后，她对其的态度也变得非常差，矢川泷不明白这样的转变是因为什么，好像凉宫纱织非常讨厌那些社会地位高上的人。
可来日本之前，她不也是欧洲贵族吗？为什么要讨厌和自己地位相等的人？
百思不得其解的矢川泷，准备以后找个机会好好跟凉宫纱织谈一谈。
而在不久后，他们成功抵达了位于涩谷区的古川高中。
“就是这里了。”下车以后，恒川唯香指了指面前那座偌大的校园，“怎么样，要不要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和妖怪战斗的画面，我很想亲眼见识一下呢。”
恒川唯香的请求很快便遭到矢川泷的拒绝：“不，我建议你最好还是留在这里，因为我不清楚那只妖怪的具体什么怎么样，要是你也跟过去，很有可能会造成误伤。”
“那她呢？”恒川唯香指了指凉宫纱织，其实她一开始就想知道，矢川泷为什么要带上这么一位手无寸铁的少女。
这样的提问让矢川泷犯了难：“呃...这个我很难跟你解释，你只需要知道...”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凉宫纱织忽然走上前，湛蓝色的瞳孔瞬间转化为血红色，恒川唯香与之对视的一瞬间，顿时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发现异常的司机刚刚下车，结果也被凉宫纱织使用相同的法术弄晕。
“烦死了，没有那个实力就不要说这么多，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解决完两人后，凉宫纱织拍拍手，转身走进了学校大门。
矢川泷楞在原地，这么雷厉风行的吸血鬼少女，他似乎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这样看似粗鲁的手段，却是决绝麻烦的最好方法，所以他也没说什么。
在将两人抱上车后，他讯速回头，朝着凉宫纱织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
也许是近几个月与椎名筱月一起修行所导致的，也可能是全能感知产生了作用，在踏入校门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恶臭的妖气扑面而来，遍布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也就是说，这所学校的确存在妖怪，但具体是什么样的妖怪，还得等见到之后再说，系统会帮他分析的。
与此同时，先行一步的凉宫纱织已经来到校园内部，她化身为一只蝙蝠，随后缓缓落在校道旁的一颗橡树上。
吸血鬼拥有夜视的能力，所以她可以把夜晚校园的环境看得一清二楚。
而黑暗之中，一双眼睛发现了她这位不速之客，那带有强烈恶意的目光瞬间被凉宫纱织发觉，她转头望去，与那双眼睛的主人相互对视。
双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矢川泷出现，那双眼睛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比起吸血鬼这种超自然生物，它还是对味道可口的人类更感兴趣。
于是，对凉宫纱织彻底失去兴趣的它缓缓遁入黑暗之中，在妖气的掩护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凉宫纱织忍不住微微蹙眉。
她当然注意到了对方看矢川泷的眼神，那是猎人盯上猎物的表现。
“嘁，肮脏的虫子。”
凉宫纱织面色不悦的骂了一声，她无法容忍矢川泷受伤，那些试图伤害矢川泷的家伙，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杀死，让它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看到对方一副要把矢川泷生吞的眼神，这份情绪被瞬间激发到极致。
于是，凉宫纱织开始行动，她来到对方消失的位置，循着残留的气息追赶而去。
吸血鬼少女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校道归于平静，几只乌鸦趴在电线上，发出渗人的叫声，然后扑腾着翅膀朝远处飞去，仿佛不想被即将发生的斗争所牵连。
宁静幽深的夜晚，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虚假幻象
空气中的妖气形成一股肉眼难以看清的黑雾，渐渐笼罩整个校园，遮挡住月亮与群星，将内外两个世界彻底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