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暃的脸上露出些许苦笑，苦笑着望了一眼秦夜。
秦夜明白，这是苏暃在询问自己，要不要把实话说出来，秦夜则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跟白炎说的好。
白炎性格刚刚好转，如果此刻在发现跟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早就背叛了自己，这种打击，秦夜害怕会再将白炎打落回原来的那个样子。
秦夜有顾忌，水寅却没有，相反没有任何隐瞒，开口道。
“白炎，那一切都是真的，我确实是黑杀榜的间谍，我明天就离开弑魔者了，今晚咱哥俩痛痛快快的喝一回。”
这话一出，白炎瞬间愣在原地，足足过了十秒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水寅的衣领，面容扭曲的怒道。
“水寅，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嘛？我给你机会把你刚刚的话再从说一变。”
水寅的嘴角露出些许的苦涩，望着面容激动到扭曲，双眼瞪大，眼球布满血丝的白炎，苦涩的一笑，道。
“白炎，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早已背叛了你们，在我们都很小的时候。”
“混蛋。”
白炎怒吼一声，一把将水寅抛飞了出去，砸在身后的大石上。
水寅不躲不避，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欠他们的，他应该还，别说只是几下攻击，就是斩去他的手脚他都不会反抗一下。
但有一点，这条命他必须留着，因为他还要获得力量，他现在的力量还不够。
水寅重重的撞在大石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这一撞让水寅直接呕出一口鲜血。
由此也可以看出，现在的白炎是多么的愤怒，出手可以说毫无顾忌。
“水寅。”
在次怒吼一声，白炎扣住水寅的脖颈将水寅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怒吼道。
“水寅，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望着这一幕，苏暃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想要拉开两人，秦夜却一把拦住了苏暃，平静的道。
“没事，这样挺好的，对他们俩都好。”
秦夜自然明白，水寅之所以不还手是因为觉得亏欠白炎与阿容，也愿意让他们将怒火发在自己的身上，觉得这样自己或许就能减少点愧疚。
而白炎则是因为完全愤怒而近乎失去理智，这么多年以来，性格纯善的他真的是拿水寅当做最好的朋友去看待，虽然不是亲人但两人的感情胜似亲人。
可现在这个最好的朋友，这个亲人竟然告诉自己，他早已背叛，这个结果白炎怎么接受得了。
远处，东方有容好看着山崖上对着水寅大打出手的白炎，眼泪从眼眶中不断溢出，捂着嘴不让自己苦出声来，东方有容就这样愣愣的望着这一幕。
对于水寅的背叛，东方有容即使不想承认，但她也清楚，早在这件事没有公布之前，她就已经猜到了一些。
未来长白山之前，秦夜与水寅那场秘密的谈话，就让东方有容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猜到两人有事瞒着自己。
只是没想到，这事竟然大到了这个地步。
先是薛无月的所作所为，让她在也无法忍受，现在又是水寅的背叛，东方有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儿时很好的四个人，为何现在只剩下她与白炎。
想到白炎，东方有容打了一个寒颤，因为现在的她很害怕白炎也有事情瞒着她，同样害怕有一天会失去白炎这个朋友，那时就真的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
愤怒的将水寅丢在地上，白炎拿起酒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可喝着喝着眼泪从眼角滑落而下，滴滴答答的掉在地面上。
见到这一幕的水寅，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同样拿起酒大喝了起来。
但只是刚刚喝了一口，就被白炎打飞。
一把打飞水寅的酒，白炎指着远处，怒道。
“滚，这里没有你喝酒的地方，趁我还未起杀心之前，立刻滚。”
对于这样的话语，水寅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随后起身望向秦夜，道。
“秦夜，阿容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不是薛无月可以给阿容一个温暖的家。”
一句话落，水寅在次看了看白炎，收回目光后，脸上挂着那熟悉的假笑，一个人向着长白山外走去。
看着月光下渐渐消失在丛林里的水寅，秦夜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惋惜？或者不解？但不管如何，这条路是水寅选择的，选择一个人在追逐力量的道路上，孤独前行。
水寅在漆黑的树林中漫步前行，时节已到深秋，北方的天气冷的都比较早，此刻的夜晚已经有些寒风刺骨的意思了。
顶着寒风，水寅望着明月漫步在一颗颗枯黄的杨树林中，下一步迈出，水寅身躯猛然转动，手中唐刀出现，一刀劈向自己身后。
刀罡划过，一刀将一颗一人粗细的树木劈的粉碎，露出了树后的东方有容。
此刻的东方有容面色平静，平静的望着水寅，只是那红肿的双眼显然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刚刚曾哭过。
“真的决定走了吗？”
东方有容往上提了提肩膀的背包，平静的开口道。
水寅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说什么，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在说些什么，仿佛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都是错的。
水寅点头之后，两人一时间久久无言，彼此之间都不知道应该在说些什么。
最后东方有容抓起身上的背包，一把将背包丢在水寅脚下，道。
“里面是一些衣物、吃食，以及帐篷，我都按照你的习惯整理好了，到时候记得要用。”
以往最开始的时候，那时的他们都还小，每次出任务之时，都是东方有容帮他们整理三人的背包，随着渐渐长大，这个习惯也没有改变。
所以东方有容很清楚，水寅喜欢把什么东西放在什么位置。
将背包丢给水寅后，东方有容转身便走。
想起小时候的事，看着脚下的背包，水寅心中一暖，直接开口道。
“阿容，你恨我吗？”
这个问题东方有容没有回答，或者心中对于这个问题还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