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经过了阵法的削弱，他们这些玄境黄境的年轻人恐怕已经失去了意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东北方向的天空上，那里正缓缓升起一轮血色的大日，强横到不可思议的气息覆盖整座城池。
与之对应的西南方向，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如神似魔的危险气息相伴左右，和天空另一边的血日交相辉映。
众人当中，只有方白羽对这两股气息有些熟悉，因为他在方白雪的身上不止一次的感受过这股力量。
那是凌驾于大帝境界之上，抵达圣者层次的气息。
有人成圣了，而且还是两个！
然而所有人的脸色都并没有好转，因为那异象中散发出的无比邪恶的感觉，不要说是修炼者，就连普通人见了都会产生不适。
当然，普通人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还清醒着就是了。
包括刚刚归来的众位考生在内都明白，这两名新诞生的圣者，恐怕并非他们这一方的力量。
此时，整座北玄城，除了北玄大学阵法笼罩下的区域，已经找不到一个意识清醒的存在了。
所有人要么死在了教会高手的屠刀之下，要么是幸存的少数普通民众刚刚在这恐怖的气息下失去了意识。
大学区域内幸存的一些老师神情复杂的抬头望去，终于明白原来这才是魔神教会的计划。
献祭一城百姓，换取两名巅峰大帝晋升圣者。
难怪教会的大帝始终没有登场，原来是角落里默默积蓄晋级的力量。
之所以刚才负责拖延北玄城主的丑陋男子身上的献祭力量会突然失效，大概也是教会的帝境强者嫌弃救治他会消耗太多力量，担心影响到他们的突破才将他抛弃掉吧。
方白羽终于明白，北玄血祭，原来这才是所谓的北玄血祭。
不是他们这区区千名考生，而是整座北玄城内的数亿民众。
所有人，都是祭品！
“哇哈哈哈哈！”
一南一北方向，有两道身影凌空而立，发出极具穿透力的笑声，在武道真气的鼓动下，笑声在城内的任何地方都清晰可闻。
天空中的异象缓缓消散，恐怖的气势收回体内，然而所有人都清楚，这两个人，就是刚刚诞生的圣者。
魔神教会的圣者！
北玄城主恐怕要失算了，大学区域内的阵法，可挡不住两尊圣者的进攻。
“这是什么，我们怎么办？”
大学内的学生和老师们都慌了，虽然大多数人甚至都没听说过圣者是一个什么境界，可单单感受这股气势，就知道对方是自己等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抗衡的存在。
“那是圣者，大帝之上的超级强者！”有见识广的老师发出绝望的呐喊，“是传说中帝境强者将自身玄奥推演到极限之后，感悟出真正的宇宙法则才有机会突破的至强境界，拥有横渡宇宙，毁灭星辰的力量。
我们完了，这样的强者就算整个人族也没有多少，就算高层派人支援，也未必会直接出动圣者。”
“怎么会这样，我今年大五了，好不容易才修炼到地境，我不想死啊！”
“后悔啊，我当初明明有机会留在春生学院的，就因为擂台上的一招之差，被分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遇差不说现在连命都要没了。”
北玄大学的师生们拼命将体内的每一丝真气都灌入阵法之内，可面对圣者级别的滔天威势，阵法能带给他们的安全感极其有限。
不管有没有用，他们好歹还能做点什么来自我安慰，这一届的考生们就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们也想不明白，和平了这么多年的人族怎么就忽然发生了这么离谱的事情，还这么巧就被他们给赶上了。
这些人有不少在平日里自誉天才眼高于顶，可之前在小世界里，那些恐怖的亡灵和稻草人单凭气息就轻易的摧毁了他们所有的骄傲。
他们这才明白，没有了强大种族的庇护，天才又怎么样，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根本什么也不是。
哪怕只差一个境界，也能轻易碾压他们，要不是身处与于和平的人族，他们根本就没有成长起来的机会。
要死了吗，不要啊，他们还年轻，他们不想死啊！
在死亡的威胁下，众人或哭或笑，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只有方白羽还算淡定，但心里多少也有些紧张。
毕竟这种绝对的气势碾压不是你有底气就能无视掉的。
“玛德，这两个王八蛋干什么呢，要动手就抓紧啊，飞那装尼玛呢！”
方白羽也很急，他的逆境爆发卡有一个说不上缺点的缺点，那就是这逆袭二字。
什么叫逆袭啊，当然是要先身处于逆境当中在反败为胜才能称作逆袭。
根据上一次的经验，爆发卡在使用后会自动检测周围的逆境程度并将他提升至足以应对的地步。
换句话说，如果对方就好像泥塑的菩萨，不管怎么挑衅就是不理他，那他也没办法上赶着硬要欺人太甚。
就像现在，看起来他们这些人在对方的气势下摇摇欲坠，但其实那只是对方突破时无意识散发的气势，并没有刻意针对他们。
从本质上来讲，方白羽并没有处于危险当中，也就达不到爆发卡的使用条件。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名圣者耀武扬威，却根本爆发不了。
“白羽，你没事吧！”
龙傲天走到方白羽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复杂。
“没事，对了，我正准备和你说呢！”方白羽回过神来，悠悠的说道：“那个北堂离歌，应该是有某种心灵控制类的能力，虽然不是直接的操控，但是可以让人放松警惕，强制提升咱们对他的好感度。
你之后在和他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一下。”
“有这种事！”龙傲天微微一惊，随即苦笑道：“都什么时候了，命都要没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心可真够大的。”
“嗨，没事，有我在死不了，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