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尿尿。”小云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把手伸向他坐的方向。
小云是靠嗅觉和听觉判断是爸爸还是妈妈，而且还可以准地断定他所在的位置。
墨砚宸刚暴涨起来的火又灭了，把小云抱起来，带他去卫生间。
“爸爸，哥哥说，你和我们长得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呀？”小云手指勾着小裤衩，歪着脑袋问墨砚宸。
墨砚宸想了一下，很认真地解答疑问：“因为你们还是小朋友，还没有发育。”
“什么时候才能发育？”小云又问道：“发育了可以娶妈妈吗？”
“……”墨砚宸有些心塞，陶阮很难懂就算了，小儿子的小脑袋里想的事情，也很难懂呀！
“等我娶了妈妈，就不让她加班了。”小云拧拧小眉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天天陪我和哥哥，还有妙妙睡觉。”
墨砚宸嘴角抽了抽，沉声道：“妈妈不加班的话，也是陪爸爸。”
“那我们可以竞争，我一定会变得很厉害的，爸爸你要加油！毕竟妈妈现在有点嫌弃你。”小云撇了撇嘴角，拉好小裤衩，转身往门外走。
基因真的很强大！这姿态，这动作，这语气，简直就是小时候的他！一模一样！他甚至感觉自己穿越回了二十年前，正站在小小的自己面前！
“爸爸，晚安。”小云迈着自信的步子出去了，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了障碍物，毫无阻碍。他早就牢记了房间的每一件家俱，每一处陈设，刚刚起来只是懒得走路，想让爸爸抱抱而已。
墨砚宸看着这小小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他儿子要和他竞争！竞争的目标是儿子他妈！
不过，小云有个问题说得很对，陶阮就不应该加班！眼睛不要了！
他把小云安顿好，去找陶阮。
楼上就这几间卧室，打不开的那间就是陶阮呆着的地方。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但露台可以直接翻越过去，隔着玻璃门
看，她趴在沙发上画图，现在已经趴在图纸上睡着了。黑边框的眼镜还架在她的鼻梁上，挡住了她大半个小脸。
拉开玻璃门进去，墨砚宸刚刚碰到她，她便一个激灵惊醒了，推着镜框看了他一眼，又趴了下去。
“你别吵我了……”她呓语道。
墨砚宸把她的眼镜取下来，抱着她放到了床上。
陶阮迅速拽过枕头抱在怀里，在枕头上轻轻地拍几下，哄道：“宝宝乖，妈妈在……”
别的女孩子这么大正在外面灯红酒绿呢，他家的宝宝妈，睡着了还在哄孩子。
墨砚宸在她身边躺下来，连人带枕头一起抱紧了，小声说道：“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嗯？”
“我不要当工具人。”陶阮迷迷糊糊地回道。
“嗯？”是在回答他吗？以前听说作梦的人，你问她问题，她是会回答的。墨砚宸以前没机会试，今天正好试一下！
他撑起双臂，在她耳边小声问：“什么是工具人？”
“就是工具，孩子妈妈，还有睡觉时的工具。我才不要……”她又说道，一边说，手一边在枕头上轻轻地拍：“睡了妙妙……”
墨砚宸又撑起了一点身子，手指轻轻地勾开滑到她脸上的碎发，低低地说道：“陶阮，我从来没有拿你当工具。”
陶阮睡沉了，没再应声。
墨砚宸心里闷得慌，他还没说完呢，一整天没能和她好好说话了，还以为从高尔夫球场回来能和她关系再近一点，可突然他就被陶阮一巴掌给推回去了。
他捏着她的脸玩了会儿，躺了回去。
来日方长，总能让陶阮的骨头软下来，心里装上他。
躺了没几分钟，他又撑起了身子，把她抱的枕头给拽开了，拉起她的手脚缠在了自己的身上。
很好！就这样睡！
墨砚宸嘴角扬了扬，合上了眼睛。
陶阮醒来的时候，六点半。手机闹钟叮叮地响，在这清冷的早晨格外地清脆。她动了一下，很快发现自己在墨砚宸的怀里，而且，是她缠在他的身上！手钻进了他的睡衣里钻进去，就捂在他的心口上，腿更过份，从他的双腿穿过去，逼得他不得不曲起一条腿躺着。
赶紧把作怪的手和脚收回来！
陶阮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把手往外抽。
可手指尖刚抽出去一点，墨砚宸动了，滚烫的手心直接摁住了她的手背上。
这不是抓现行吗？！
陶阮小心地看向他的脸，只见他还睡着，于是大着胆子握住他的手腕慢慢地往上抬，想把自己钻在里面的手给抽出来。
“摸都摸了，还躲什么。”墨砚宸嘴角抿了抿，低哑地说道。
她哪有摸！
陶阮根本就不知道他也跑到这间房里来了！而且，她肯定是把他当成宝宝了，她搂了妙妙四年，睡姿成了习惯，把他当成了妙妙搂住了而已。
至于手怎么跑他衣服里去的……不知道！
“好摸吗？”墨砚宸的头转过来，睁开眼睛。
“不好摸。硬！”陶阮用力抽了抽手，小声说道。
“嗯，你软。”墨砚宸握住了她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摁到唇上吻了一下。
陶阮看着他熟练到不行的动作，一股无名之气又在胸膛里聚集起来了。
这就是起床气吧！
本来昨天就郁闷，现在他又来这一招，陶阮看着他，是越看越来气，感觉自己马上要变成河豚了。
“你放开我。”她气呼呼地说道。
“不放。”墨砚宸翻了个身，手脚齐上，把她牢牢地锁在了怀里：“你知道你昨晚加班画图，小儿子说什么吗？”
“说什么？”陶阮愣了一下，抬眸看向他。
“他说，长大后要娶你，这样你就不用加班了，天天陪爸爸。”墨砚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他了解陶阮，她要是问儿子，肯定只会问前面几句，最后一句她是害羞说不出口的。
“……”陶阮看了他一会，骂道：“骗子，我才不信。”
“不骗你，你可以问小云。”墨砚宸镇定地看着她。
陶阮有些犹豫了，最近加班太忙，确实陪孩子的时间不如这个爸爸多。
“你不加班也不用陪我，好好养好你的眼睛。”墨砚宸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柔软了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