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壮壮不知道陈川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拍了半辈子电影，就没打过这么不富裕的仗。
当然，无语归无语，田壮壮依旧不打算毁约。
电影就是一种艺术创作，三百万、三千万拍的都是电影，甚至三十万也能拍。
当然，呈现的效果肯定不同，却也不至于达到10倍的差距。
而且钱多不一定拍得出来好电影，钱少也不一定怕的就烂。
多得是投资上千万近亿的电影赔的裤衩都当了。
也有不少小成本电影赚的盆满钵满的案例。
就像《目中无人》投资二三百万，只要有五六百万的票房就赔不了。
想到这，田壮壮也没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窘迫感。
接受吧；
反正自己也想为自己为数不多的导演生涯尝试点新的变化。
既然决定担任制片人，田壮壮自然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来。
正好导演陈川也在场，干脆就直接开始第一次碰头会。
商议的第一件事就是演职人员，主要是演员。
陈川没有隐瞒，他也知道这些事瞒不住，当即承认天仙将要饰演女一号酒坊老板，大觅饰演女二号琴娘。
田壮壮略一思索就点头答应了，不仅仅是认可天仙跟大觅得颜值那么简单，
主要是确实合适。
他早先就看过剧本，对剧中人物也有相当的了解。
明白女性角色在《目中无人》中，主要起推进剧情的作用。
演员只要符合年龄与形象要求即可。
简单来说，只要扮演好花瓶的角色就oK。
天仙的年龄合适，颜值与气质都堪称绝顶，几乎等于本色出演。
至于大觅，此时的颜值不如天仙那般让人惊艳，不过也算是顶尖之列。
最关键的是不说话时的她真的很冷艳，跟女二琴娘的定位倒是匹配。
然后就是男主角人选，陈川也没啥好人选，就让田壮壮帮着出主意。
然后田壮壮就提议由陈川直接出演，经过一番有理有据的解释，陈川勉强答应。
真不是陈川以权谋私。
而是目前内地的影视工作还处于刚刚兴起的初期阶段，距离像好莱坞那样形成完整的制作产业流水线生产链还有很远的距离。
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在国内的影视剧组中，导演作为剧组的灵魂人物，需要近乎全面的介入影片制作的每一个环节。
例如给演员讲戏就是很普通的一环。
《目中无人》的主角比较特殊，是个其他剧集中鲜有出现的瞎子剑客。
因此不仅饰演这个角色的演员要找到瞎子的感觉，作为导演的陈川同样要找到瞎子的感觉。
甚至陈川还需要有比演员更高层次的感悟，如此才能行之有效，甚至高屋建瓴的指导演员拍摄。
与其由演员与导演各自体验，然后再各种磨合，还不如由一人串连两个角色。
如此可以省去很多繁琐的过程，也可以完美避免心明嘴笨、情感无法共鸣的情况出现。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量，陈川才勉强答应出演。
再然后，两人又讨论了其它演职人员的选择，拍摄设备、服装租赁，开机时间地点等相关信息。
直到晚上八点，田壮壮在家里电话催促下，风风火火的跑回家。
留下陈川、天仙、大觅三人在北电校园里面大眼瞪小眼。
瞥了眼灯火通明的宿舍，陈川贴心的说道：“天挺晚了，你们俩快回宿舍吧。”
天仙刚要开口说再见，却被大觅给拽了一下，然后又听她说：“大哥，你也知道挺晚的，好意思不管饭吗？”
“好意思啊。”
“啊喂，学长，你可是月赚千万的男人啊！不要这么小气！”
陈川摊手直接开摆：“你猜我的钱是怎么赚到的？”
大觅语塞，她明白陈川的意思是说自己赚钱靠的就是抠门！
关于这一点，大觅当然完全不信。
要是抠门就能赚这么多钱，她能把家里的门扣烂了。
哦不对，她能把北电的所有门都扣烂了！钢化玻璃门也跑不了！
说实话，大觅对陈川这个人，尤其是他如何赚钱还挺好奇的。
一心搞事业的她图个啥，还不是为了钱嘛。
眼见摆在自己面前很有可能就是一条唾手可得的赚钱途径，她如何能忍住。
聪明的小脑袋瓜一转，大觅计上心来：“学长，要不然我请你吃饭吧，权当拍导演马屁。”
“我这人嘴刁，吃食堂咳嗽。”
“...”
听到陈川答应自己的邀请，大觅应该高兴才对，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没有一点高兴的情绪。
甚至差点忍不住暴煸某人一顿。
一旁的天仙则是忍俊不禁，她还是第一次见大觅屡屡受挫。
……
青梅涮肉坊是北电附近一家火锅店。
人均100元，在2005年的这时候不算便宜，但生意依旧不少。
毕竟这年头，家里没个二三十万谁敢考北电。
就像以后家里没个三五十万谁敢报名《好声音》。
毕竟悲惨的故事可以编，但钱拿不出来就是真拿不出来。
人家既然在北电旁边开店，看中的就是北电的这群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
而且你看这店名：青梅。
定位清晰完美收割恋爱人群。
小情侣出来谁不选这里，味道不味道放一边，这意境好啊。
听闻大觅要请客，陈川当然不客气，直接点明吃青梅火锅，吃别的嗓子疼。
要不说北电的韭菜多，陈川他们八点半来的，已经没包厢了，只能在大厅的角落里。
长方体的餐桌上，老京城铜炉被碳烧的通红，铜炉里的锅底沸腾着，还没下任何食材，就有浓郁香气扑鼻。
陈川直接吩咐服务员，“三份手切羊后腿肉，三份大片毛肚，三份手切羊上脑，三份大刀黄牛精肉，三份黄喉、三份鸭血、三份虾滑、三份冻豆腐，三份蔬菜什锦，羊肉串十串、。
对了，你们家的特色水塘糍粑也来三份。哦还有，再来一份拍黄瓜、老虎菜清清口。”
大觅心都碎了，
哎呀，这真是、海水不可斗量啊这真是。
她知道人心隔肚皮，但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竟然隔这么厚的肚皮。
这人点起菜来这么狠，这不是点菜，这是玩她大觅啊！
只是大觅早先开口要请客，眼下就算打落牙齿也要往嘴里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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