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师徒情深（大结局上）
方腊此刻正站在船首，他此番进入这小凌河，用的是车船，也就是两侧船舷都有大轮转动的那种适合在无风且逆行的内河航行的战舰。
这样的战舰虽然都不算大，都只是在三千料左右。
但是每一艘这样的车船战舰，都有十二门炮，十艘就足足有一百二十门火炮可以向两岸喷吐烈焰，肆意逞威。
而在北岸，则是高璋亲自统帅的五万五千精锐之师中，足足有早就已经在大宋军中威名远扬的两个飞雷炮营与一个惊雷炮营。
另外还有五千精骑，这其中三千精骑披挂的正是当初西夏最精锐的瘊子甲重装铁骑，还有两千，则是那王舜臣所统帅的火枪骑兵。
而东边，刘法正亲自统帅着三千火枪骑兵，一万铁骑，正朝着这边疾行而来。
随着一步步的接近，此刻，距离那锦州城已然不足三十里地。
这个时候，前方已然飞骑来报，承担着扫荡敌方斥候的枪骑兵已经开始遭遇金国的探马。
好在大宋这些精锐的枪骑兵凭借着他们的疾电枪优势，将那些金国探马一一格杀。
只有少数没胆量，见到了宋国枪骑兵直接扭头就跑的探马，这才得以脱出生天。
另外就是，南方有过万辽国骑兵正朝着锦州飞速来援。
而在锦州的正南方，耶律大石此刻正统率着一万精骑打马而来。
自打他率军进入了这河西走廊，开始向南进发，没过多久，便收到了来自锦州的求援信使，以及中京传来的圣谕。
金国兵分两路，一路经长春州，直逼中京。
一路则经辽阳府南下，直取锦州。
耶律淳已然命那萧干率大军赶往阻击，但是锦州若失，金国兵马便可径直南下。
而耶律大石正欲南下进攻润州、迁州，倘若身后的锦州有失，那么很有可能自己正在前面玩命，结果被金国兵马抄了自己的腚眼。
所以，耶律大石深思之后，决定命副将统率主力，而他则统率一万五千铁骑先行往北增援。
#####
“来吧，由着他们前来便是，正好仔细看看我大宋，是如何大败金国兵马，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强攻下锦州这座辽西走廊的坚城要塞的。”
打量着那些飞报而来的军报，高璋抬手递给了身边的姚雄，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此言落入了身边的大宋诸将耳中，只见这些大宋武贲非但没有惊疑不定，反倒是人人皆尽跃跃欲试。
每位大宋将领都用信任中夹杂着崇拜的目光，投向高璋这位披挂着铁甲，仍旧显得儒雅俊逸的大宋神童状元。
南下平定江南朱氏之乱，暗中筹划了倭国之乱，令那扶桑岛一分为二，现如今，不论是扶桑国还是那东国，业已经成为了大宋的金银矿主产区。
并且大量的劳工，都是源于这两国，听闻就连远洋舰队，都拉去了一批扶桑人与东国人，前往新大陆建设大宋的桥头堡。
还有那西北荡平西夏，光复旧土。于黄河之上，破辽国精锐数万。
又命刘法以一只偏师，破金国大军，就连那位金国名将也殒于其手。
可以说，自打高璋这位神童状元手底下每战皆胜，皆是酣畅淋漓的大胜。
亦让所有人都对他充满了信任，甚至可以说，小高相公说能胜利，就一定会带来胜利。
更何况这一战，高璋这是将手底下最精锐的家底子都掏了出来，就是想要堂堂正正地让金国，还有辽国搞清楚一件事情。
我大宋，早就已经不是那个逢人就怂的大怂，已经早就变得不一样。
不管你们辽国，还是金国，在这些久经训练、身经百战，用上了远超过这个时代的热兵器的大宋精锐跟前都是弟弟。
#####
金国统帅完颜迪古乃与完颜宗斡、完颜蒲家奴等人的表情也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
连续遭遇到了宋国枪骑兵的猎杀，但还是有见机得快的探马逃了回来。
而且还有探马在高地上发现了小凌河中，亦有大船正逆流而上，距离依小凌河而建的锦州城不足十五里。
数万宋国兵马，还有战舰一同朝着这锦州城赶来，这让已经看到了可以攻破锦州城希望的完颜迪古乃等一干金国骁将分外的愤怒。
大金国已经狂攻这锦州多日，现如今，都已经眼看着锦州城不日就可攻取。
结果在这个时候，宋军很是突然地出现在了这里，这分明就是来意不善，想要赶过来摘桃子。
“宋狗，居然胆敢如此。”完颜迪古乃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声。
身边的完颜宗翰拔身而起，朝着完颜迪古乃一礼大声言道。
“太师，宋人来亦无妨，当初郑国王（完颜斡鲁）不就是南下击高永昌，一时不察，为宋人重伤致死。”
“我等一直未能寻着机会报仇雪恨，而今，宋人既然前来送死，我等焉能让他走脱。”
完颜宗翰正是大金国相完颜撒改的长子，因为长得像汉人，所以取名粘没喝（又作粘罕），在女真语中就是汉人的意思。
年纪轻轻，便以作战勇猛而闻名，颇受完颜迪古乃倚重。
“不错，之前郑国王轻敌冒进，方为宋贼所害，乃何太祖不许我大金与宋国交恶，我大金这才没有主动兴兵南下索取辽东半岛。”
“如今宋人既然有胆想要过来摘我大金国的桃子，那么焉能再给他们机会。”
“正好用他们的头，来祭奠郑国王的英灵。”
#####
耶律永光与郭药师等一干守城将领，此刻也齐聚于城墙之上，朝着东南方向远眺。
此刻，一艘艘的宋国战舰，已然出现在了河水奔流不息的小凌河河面之上。
“宋国的战舰，不对，还有一只兵马，啊，这……宋国的兵马与水师，来这里做甚？”
城头之上，一干辽国将军们此刻全都是一脸懵逼，总感觉宋国兵马不该在这里出现。
“宋国人这是来支援咱们？”
曾经被宋国商贾从金国人手中救出，结果又被迫成为士卒的辽国将士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不能吧？那些宋人与金人交道已久，指不定是来帮着金狗来攻打我锦州的……”
身后边那些议论声，自然也传入了耶律永光与郭药师等人的耳中。
听得一干人脸色越发地显得难看，看着这业已经显得残破的城墙。
还有城中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将士失去了战斗力，剩下的将士们的眼中，也犹如熄掉了求生的欲望火焰。
这让那耶律永光等人的心也渐渐地凉了下来，郭药师阴沉着脸，下意识地稍稍后退两步，目光扫过了自己的心腹，常胜军的两名副指挥使。
这二人心有灵犀地交流了一个眼神，回给了郭药师一个肯定的表情和眼神。
看着那站在耶律永光等几名契丹将领，眼神越来越冷，那两名副将已然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这边，开始向心腹示意，准备动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城头之上再次哗然一片。
郭药师回过了神来，朝着城下望去，这才注意到那些金国兵马，除了留下万余金军监控锦州城外。
其余的金国兵马，已然开始倾巢而出，在大营外面对着宋国兵马的方向开始严阵以待。
此刻，城头上的辽国诸军将士全都懵逼了。
咋的？难道说，那宋国真的仁义他妈给仁义开门，仁义到家了不成？
“他们这是来救援我大辽锦州的？”
耶律永光有些不太自信地小声嘟囔了句，此言一出，令在场的人眼中都开始发出了一种叫做希望的光亮。
“你们快看，南边，快看南边！”此刻，又有人大声地兴奋叫喊出了声来。
城上的辽国将士，城外的金国将士，小凌河中的宋军水师。以及小凌河北岸的宋军将士。
皆尽不约而同地望向小凌河南岸，看着那只出乎意料之外出现的辽国铁骑。
“告诉水师的方指挥使，南岸的辽国铁骑，交给他……”
高璋轻描淡写地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看着跟前那些追随自己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胜利的大宋名将。
看着那已经开始列阵的金国兵马，还有那城头之上观望的辽国守军，高璋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手臂。
大宋万胜之声，犹如山呼海啸，小凌河上的战舰，喷射着红黑色的管焰，直接就将那小凌河河面上的浮桥撕扯成碎片。
金国兵马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发起突击，伴着那密集的滚滚惊雷之声。
一道道的烟柱从宋军阵营之上升腾而起，伴着那刺耳而又凄厉的尖啸声。
铁与火交织的战斗号角，肆意地展示着它们的狰狞与疯狂，与敌人的绝望和恐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团团由红黑色浓烟构建而成的蘑菇云，直接就覆盖住了整个金国军阵，并且在疯狂地肆虐着。
无数的断肢残臂纷飞于天际，那足以令人失聪的爆炸声，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
耶律大石，看到了那唯一的牢固浮桥，在宋国战舰的炮火肆虐之下，化为了碎片残渣。
更听到了宋军军阵上那仿佛永远也不会止歇的雷声，以及在那之后，肆虐于金国军阵中的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一连串猛烈爆炸。
虽然隔着小凌河，可是耶律大石心中却浮起了一个绝望的念头。
天地之神威，绝非人力可能敌也。这支金国兵马已经完了，而那锦州城，也完了……
城头之上，站满了已经被那金国军阵中那一团团刺眼的光焰，冉冉升腾的巨大蘑菇黑云，以及地面上那些断肢残臂给吓傻掉的辽国将士。
瞳孔在颤抖的耶律永光看到那些金国将士哪里还有半点攻城时的悍不畏死与骁勇劲头，都在惊惶失措地连滚带爬地四散而逃……
远处，又有一支宋国骑兵开始向着这边驰来，刘法瞪圆了双眼，挥舞起手中的战刀，直指前方。
“大宋万胜！”
成千，上万，无数大宋虎贲的怒吼声，响彻这片辽阔的原野……
#####
宣和二年夏，宋国兵马在夏国公，太子少师、枢密副使，军备部尚书，河北路经略安抚使，辽东道经略安抚使高璋的统帅之下。
于锦州城下，大破金国精锐六万，杀敌过万，俘敌近两万众。
金国名将，太师完颜迪古乃当场战死，完颜宗翰重伤被俘，完颜蒲家奴率残兵逃往辽阳府。
锦州城守军，辽国锦州知州耶律永光开城出降。
隔河相望的耶律大石只能绝望地看着锦州城落入大宋之后，愤怒与惶恐交织中，掷鞭退走。
北方，失去了消息许久的辽国天子耶律延禧率五万大军，南下，意图讨伐不忠诚的耶律淳。
不想他才刚刚离开上京，就遭遇到了完颜斜也统帅的大军。
五万辽国精锐灰飞烟灭，而大辽天子，耶律延禧却没能得脱生天，而是死在了乱军之中。
而占据中京的耶律淳听闻此消息，惊忧不已，决定移都西京，一面向宋国称臣请援。
就在耶律淳离开中京，中京一带变得空虚之际。
金国第二位皇帝完颜斡带重病，急令完颜斜也速归。本欲继续挥军西进的完颜斜也不得不立刻下令班师还朝。
宣和二年冬，完颜斡带病殒，完颜斜也登基为帝，并且向大宋宣战。
并派完颜斡赛统帅大军，兴师南下征伐辽东半岛，却为刘法所败。
之后宋军开始向北反击，任借着越来越强大的火药武器，连战连胜，大破金军，连续夺取了数十城。
更是将原辽国东京辽阳府也一并夺回，令金国震怖，完颜斜也不得不派出了使节，向大宋请和……
而此刻，南辽已经在宋军的襄助之下，拿下了耶律淳放弃的中京道，并定都于中京。
面对着大宋的那已然令天下震怖的绝对实力，在萧奉先等人的苦劝之下。
耶律雅里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宣布归还燕云十六州，作为大宋襄助其的报酬。
#####
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疾驰在东京汴梁东门外那宽阔的水泥官道上。
数百精锐的大宋骑兵簇拥着这支满是仪仗的队伍前行，数十位官员的身前，是赵桓这位大宋太子殿下一马当先而行。
而落后于他数步的，则是他的三弟郓王赵楷。
这一次，他们弟兄二人，乃是奉了亲爹大宋天子赵佶之命，特来恭迎威名惊天下的大宋第一名臣：太傅兼太子太师，监修国史（副相加），渤海郡王，大宋北京留守，燕云路、辽东路经略安抚使……
嗯，也就是那光复了燕云十六州，占据了辽东半壁，立下了不世之功，令大宋得以复现汉唐盛世的国之柱石，他赵桓的恩师高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