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女王与龙母
在阿斯塔波的街道上，丹妮莉丝带着她的无垢者侍卫缓步前行。
她就像水流，一点点地平息着城中奴隶的怒火，奴隶们聚集在她的身后，跟随着他们的女王一步步前行着。
“洛克会觉得这样很虚伪，是在做表面功夫。”
“但很多时候，人是为意义而活着的，意义就需要一些表面功夫。”
“现在你需要给这些奴隶一个目标，足够宏伟，足够绚烂，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跟随着你。”
米凯拉以幽灵的形态跟在丹妮莉丝身后，对方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
“就像红神的祭祀一样，信仰拉赫洛便能死后复活？”
听到丹妮莉丝的话语，米凯拉欣慰地点点头：
“不错，宗教是一种团结人的手段，也是最简单的手段，通过无法实现，或者只能部分实现的目标来团结人。”
“但对现在的这些奴隶来说，他们需要的是更简单明了，唾手可得的东西。”
此刻阿斯塔波的斗技场已经近在眼前，这里总是会上演各种血腥暴力的表演，比如让一个九岁的女孩去和公牛搏斗，或者看看巨熊喜欢吃哪种口味的奴隶。
但此刻斗技场正陷入奴隶叛乱中，角斗士们揭竿而起，将过去的奴隶主屠戮殆尽。
丹妮莉丝走进斗技场中，看到了一个年幼的小孩被角斗士插在长矛上，看这孩子身上的服饰，显然是奴隶主的孩子。
“为何要这么做，他还是个孩子！”
丹妮莉丝发出一声尖叫，随后看向了那个角斗士，对方有些迷茫地抬起头，随后看向了丹妮莉丝。
“龙女王……您在说什么？”
角斗士有些迷茫地将长矛拔出，孩子的身体倒在地上，一双眼睛还死不瞑目地望着丹妮莉丝。
“无垢者，将他拿下！”
丹妮莉丝指挥着无垢者将那个角斗士拿下，她曾经给无垢者们下过命令，让他们不要杀戮孩童，但那些奴隶们却不管这些，大杀特杀之下，几个孩子又算个什么呢。
米凯拉蹲在孩子的身边，轻轻地盖上了对方的眼睛，随后轻声念了几句悼词，看向丹妮莉丝。
“你似乎很生气？”
“这还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米凯拉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也不喜欢滥杀无辜，但伱知道为何我要让你绕这么大一圈吗？”
“你最开始去往的区域是城中的自由民区域，有商人，工匠，学者，教士，你的统治不能没有这些人才。”
“而你最后到达的地方，是城内的富人区，我想让你来得晚一些。”
丹妮莉丝好像明白了什么，她震惊地看向米凯拉，对方轻声说道：
“是的，就是你想得那样，这些人死得越多，你之后的统治会更容易。”
“至于你所说的无辜，看看那边，那些孩子哪个不是无辜之人呢。”
米凯拉指向斗技场的中心，那里正挂着三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大，她们的身体上覆盖着粘稠的液体，四肢与胸膛被野兽啃食，丹妮莉丝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看向那个被控制的角斗士。
“那是什么？”
“善主的游戏，看看今天巨熊索夫喜欢吃蜂蜜，鱼酱还是果酱。”角斗士看了一眼那残破不全的女孩尸体，低下头，眼中带着悲伤，用近乎沙哑的麻木声音说道：
“其中一个是我的女儿。”
丹妮莉丝看着遍体鳞伤的角斗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米凯拉在她的身后说道：“如果觉得愧疚，那便忏悔吧，虽然没什么用，但却是能让你好受一些。”
“我是太天真了吗，对敌人依旧抱有同情？”
丹妮莉丝回过头，脸上有些迷茫，米凯拉摇摇头：“怜悯和同情是件好事，这并不丢人。”
“给死去之人一场葬礼吧，接下来就是成为王的时刻了。”
“如果你无法释怀，那就承受着这份罪孽前行好了。”
天空中，传来了龙的嘶鸣，丹妮莉丝看向天空，看到了四头飞舞的巨龙，在那一刻，她的心安静了不少，走过血迹斑斑的斗技场，将那三个被挂在柱子上的女孩放了下来。
“愿圣母保佑你们。”
丹妮莉丝轻声说道，随后在巨龙的嘶鸣下发出了自己的指令：
“让全城之人到这里来，我将审判那些罪大恶极的奴隶主。”
“我是风暴降生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龙之母，不焚者，奴隶的解放者，获得自由的人们，请听我说话！”
在高天之上，古龙正带着三条小龙飞行，这些孩子天生就会飞，但或许是因为疏于练习，他们飞的并不算好。
至少在古龙看来如此。
四翼的古龙扇出一缕旋风，黑龙在风中歪歪扭扭，他还不懂得如何驾驭狂暴的气流，甚至因此变得有些狼狈。
“嘎斯！……”
黑龙冲着面前的古龙嚷嚷了一句，随后扑扇着翅膀更了过来，似乎想要学习古龙的飞行方法。
但四个翅膀的古龙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学习对象，身体结构的区别让黑龙有些琢磨不透古龙的轨迹。
洛克笑了笑，发出一声嘶鸣回应，随后身体开始一点点发生着变化。
红色的光芒在他的身体上不断地闪烁着，随后四翼的古龙在半空中一点点地变形着，从原本的四翼化为了双翼，鳞片上也开始出现了羽毛。
这是生命律法的力量，让古龙得以改变自身的生命形态。
“这样应该好多了。”
看着变为飞龙的自己，古龙露出几分怀念，他在圣树这几年也曾联系过那些飞龙伙伴们，但那些飞龙更喜欢南方温暖的气候，因此少有前往圣树居住的。
“希望你们快点长大吧。”
古龙看向身后的三条飞龙，随后向着下方俯冲。
“来试试这个，把自己的翅膀收起来，以最快速度冲进海里！”
“嘎呜！”
飞龙们跟在古龙身后，从天空俯冲而下，将自己的身体如剑一般刺入海中，下一瞬，他们从水中冒出来，摇晃着脑袋，爪子里还抓着捕获的鱼。
“真不错，可惜就是羽毛湿了，所以当时那些家伙都不喜欢这么玩。”
古龙心满意足地爬上岸，身体在红光中恢复正常，翅膀上的水汽蒸发，而那几头小龙则湿哒哒地跑过来，对着古龙发出嘶鸣。
“擦干了再回去，不然会被妈妈骂的……”
古龙轻声说道，脸上一瞬间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不过我没事，因为他们……都不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