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征伸出手点了点桌子，抬眸道：“新城那块地，我势在必得，哥，你到底在究竟什么？”
“你纨绔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想到要接项目？”顾衍坐在真皮办公椅上，十指交叉，微眯起眼审视着顾征。
顾征略有些心虚地别开目光：“总不能一直当寄生虫，别人啃老，我啃哥？”
“不啃也啃了这么多年了。”顾衍换了个慵懒的姿势，淡淡地说道，“说说吧，是什么让你突然有了羞耻心。”
“我已经是做爸爸的人了。”顾征深吸口气，“我自己啃哥，将来让阿泽啃大伯？”
顾衍摇头：“你也不是今天才做爸爸的。”
顾征深吸口气：“我要结婚了。”
顿了顿，他点头再次强调：“对，我决定要娶薛芷欣了。”
顾衍冷笑一声，用近乎残忍的目光看着顾征：“你根本不想娶薛芷欣，阿征，你是因为苏音吧？”
顾怔愣住，他一早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大哥的眼睛，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你忘不了薛芷若，这么多年，你一直活在内疚中，把自己伪装成江城最混不吝海王，泡网红，养明星，有了私生子却不让薛芷欣过门，你在故意给薛芷欣难堪，觉得这样是在给薛芷若出气。”顾衍定定地看着顾征，“你一直这样麻痹自己，直到苏家人出现，你慌了。”
“我没什么可慌的，我才不慌！”被揭穿心事的顾征站起身，有些失态地看着顾衍，“我当时喝醉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是故意……”
“阿征，那只是个意外，你该走出来了。”顾衍颇有些同情地看着情绪失态的顾征，“至于苏家那边的人，我来解决。”
“不，你不可以伤害她，你不能伤害任何一个苏家人。”顾征摇头，“我已经对不起芷若，我不能再伤害任何一个她身边的人。”
“所以你想要把顾家从你手里败出去？无论苏家要什么，你都拱手奉上？阿征，顾家对不起薛芷若的，只有你。”顾衍捏了捏眉心，逼着自己说出决绝冷情的话。
两年前，薛芷若出事的时候，他就差点发疯毁了自己。两年后，苏家来人为薛芷若讨回公道，他又想发疯。
顾征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沙发边，无力地躺下。
他扯了扯领带，半晌后，才低声道：“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任何一个想要为芷若讨回公道的人。”
“如果我要伤害她们，你觉得我能让她们在江城兴风作浪？”顾衍冷声道，“阿征，我心中有数，至于你，我希望你适可而止。”
*
另一边，林佳佳和苏音刚下楼，就看到王圆圆等在楼下。
王圆圆身后，是一辆奔驰保姆车。
顾衍签下林佳佳后，当天就给林姐姐配了保姆车和司机。
车上，妆造师给林姐姐和苏音做好造型后，看了看苏音和林佳佳的衣服，笑着说道：“事出突然，没来得及将礼服给二位送过来，怕来不及，所以将晚宴礼服直接送去了你们的房间，一会儿上了游轮，直接去你们的房间换就可以。”
苏音有些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我也要换礼服？”
妆造师点了点头：“是顾总安排的，L.h家的当季高定，虽说是庆功宴，到场的记者不少。”
苏音摇头：“我又不是顾氏影视集团的艺人，用不着，再说了，我一个设计师，让我穿别人设计的衣服也要看我乐意不乐意不是？”
妆造师知道苏音来头不小，刚进组第一天就给了未来老板娘兼影后一个下马威，不仅让她在直播间丢了人，甚至还直接将《海棠春》女主换人，这样的人，要不是背景够硬，就是自己够强，不是她一个区区妆造师能得罪的。
更何况，她苏音自己都不怕得罪顾总，她就更没道理多话丢自己的饭碗。
如此想着，妆造师对苏音笑着点头道：“嗯嗯，顾总说全凭苏老师喜欢。”
林佳佳趴苏音耳边道：“这顾征，倒是和从前一样，一点没变。”
苏音点头。
嗯，是一点没变，依旧是中央空调面面俱到。
当初她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是暖男，值得依靠。
谁曾想，人家不仅暖她，甚至连她妹妹一起暖。
至于后来的那些花边新闻，她简直没眼看。
苏音经常在想，从前顾征多好一孩子啊，怎么搭上薛芷欣后就变成了海王？
难道是薛芷欣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
毕竟有钱又有颜，做什么新好男人，养鱼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