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礼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全部按照您的吩咐置办的。”
姜云霆点点头，“好。”
下属支支吾吾道：“老夫人还特地关照了，到时出席的人多，让柳小姐……好好待在家里。”
原话要难听得多，下属不敢照章转达，只能委婉表示。
姜云霆“啪”的关上电脑，“这点分寸我还是知道的。”
下属拍了拍嘴，怪自己多事了。
这事情，柳茵曼知道后，好一顿闹。
姜云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哄好。
代价是帮她买下最近欧洲才出来的一款鳄鱼皮包，三十万。
姜云霆答应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眼。
时筱倒也不是故意要听的，她付出了那么多，才辛辛苦苦攒了一笔钱。
结果还抵不上人家给小情人买的一个包。
人生的参差啊，不过，她已经麻木了。
姜云霆回房路上看见她的时候，脸色也有些异样。
“身体好点没？”
“好多了，谢谢关心。”扔下这句话，她就准备转身回房。
对方叫住了她，“奶奶的寿宴快到了，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回头抽空把礼服试一下。”
试礼服？
时筱记得，上一次试礼服的时候，还是结婚的时候。
躺在床上，时筱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是陆以霖发来的，“时筱，我会一直等你。”
她熄屏，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这间房，以前是他们的婚房，可现在，楼下是柳茵曼的房间。
她依旧觉得这是对她婚姻的莫大讽刺，她想了想，给姜云霆发了一条短信。
“离婚协议，快点吧。”
姜云霆正在书房处理工作上的问题。
本就烦躁，这会儿看到时筱发来的短信，直接不干了。
他捏着手机，思忖一会儿，关闭电脑直接上二楼。
“笃笃。”门响。
时筱困惑，她当做没听到。
又响了两声，她身体躺着，只昂着脖子朝门口轻声道：“谁啊。”
没有回应。
她下床，开灯，不亮，反复按了几次，都是如此。
“停电了？”
只能摸黑走到门口，转动门把手。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气息涌入。
时筱愣住，吓得往墙上一靠，“你谁啊？”
对方沉静道：“是我。”
又补充一句，“刚刚停电了。”
时筱听是姜云霆的声音，才松了口气，“我知道。”
黑暗里，对方没有挪动脚步，时筱也就没动。
“有什么事吗？”时筱主动打破寂静。
“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
面对这没头脑的发问，时筱脑子差点没转过来。
“一直以来，不都是你特别想跟我离婚吗？”
姜云霆自知理亏，又问：“那你的真实想法呢？”
时筱的口吻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最开始，我想的是，对不起我的人是你，我凭什么要为了成全你们的感情委屈自己，就算这辈子不能跟你好好在一起，也不会轻易离婚，给别人腾地方。”
“但现在......”时筱垂下睫毛。
“人生这样漫长，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有了这么多年不太幸运的经历，如果历经一切只为了这样一个结果的话，是不是太辜负自己了。就算不甘心又怎样，你心里依旧没我，我们的婚姻照常是摆设。人一辈子，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我又何必拘泥于情情爱爱里。”
二人之间陷入更长的沉默。
换做以前，姜云霆会庆幸她能想开。
毕竟，柳茵曼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初心。
时筱被卷进来，属实是无辜的。
但现在，内心不知为何，竟然并不是很愿意放她走。
“离婚之后，你准备做什么？和陆以霖在一起吗？”
他这一次看起来好像格外的平静。
时筱也便没了脾气，“陆以霖是个很好的人，他帮过我很多，但我对他，只有朋友的情谊。更何况，他那么优秀，值得更好的人。”
至于她，配不上陆以霖。
姜云霆的内心似乎有些绞痛。
既难过于她的卑微，又愧疚于自己一直以来耽误了她。
时筱故作轻松道：“其实也没什么，现在我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
“弹琴，还有爸爸妈妈的医药公司。我都想好了，等攒够钱，买房买车，再出去旅游，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人生嘛，本来就是一片旷野。”
姜云霆低沉道：“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车房我会帮你解决，就当是我欠你的。”
时筱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要给自己买车买房？
下一秒，柔软的唇瓣却堵上她的唇。
姜云霆含糊不清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现在......你还是我的妻子，必须对我履行妻子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