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季怀柔手中取过水来，陈川又扶起季老先生，给他缓缓灌下。
“咳咳……咳咳……”
刚一吞服下水，那季老先生，就已轻轻咳嗽起来。
陈川已明显感觉到，他的喉间已有耸动，正在大口吞咽着。
“醒了！”
陈川一喜，赶忙将杯子递到其嘴边，缓缓倾倒着。
季老先生正处于种迷蒙状态，他能感知到水源，并张嘴喝水，只是其双目还未睁开，人也未完全清醒。
等到喝了小半杯水，季老先生的眼皮，才颤动了两下。
只这两下，已让季怀柔激动地浑身发颤。
她踱着小步子，在陈川跟前来回走动，又上前拉着陈川的胳膊，不住颤抖。
季怀柔身上披着的那外套，已被其拉开拉链，此刻正敞在胸前，正露出内里那件粉色睡衣。
那是件低胸睡衣，薄如蝉翼，贴体透滑，似乎什么也遮挡不住。
而此刻，季怀柔抱着陈川胳膊，身体自然而然贴了近来。
贴在那睡衣之上，犹如贴在季怀柔的身体上一般，柔软、温腻的肉感传了过来，直让陈川倒吸凉气。
“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终于打断了陈川的旖旎遐思。
季老先生终于张开了双目，他有些迷茫地抬眼，朝陈川与季怀柔张望着。
“小柔……我这是怎么了？”
季老先生终于开口说话，而季怀柔也将忍不住，“哇”地哭出声来。
“妈，妈……”
她再说不出其他话来，只喊了一声母亲，便哭得泪如雨下。
季母很快从旁边房间赶了过来，一见到季老先生，便扑到床边，哭喊起来。
倒是那季老先生，在忆起自身病情后，轻笑着劝慰母女二人。
季怀柔这时已哭脱了力，几乎是靠在陈川的怀里揉着通红的眼睛。
陈川扶住了他，与那季老先生交代了病情及康复注意事项。
季老先生的身体，还需要再服用约莫两次丹药，陈川将那丹药交给季老太太，吩咐她按时喂其服用。
依季老先生的气色和身体状况来看，只需自行服药，再不需要陈川插手治疗了。
季家人一番千恩万谢，陈川才微笑着起身告辞。
时间也不早了，如今已过了午夜，再不回去，只怕要在季家过夜了。
“那个，我送你……”
季怀柔赶忙从病床边走了过来，她先是向自家父母道了声别，才跟着陈川走出老人家中。
到了楼道之下，季怀柔这才问向陈川：“这么晚了，你……打算怎么回去？”
陈川指了指摩托车：“骑回去不过一个小时，很快就能到家。”
“一……一个小时？”季怀柔露出惊色，她随即摇头，“不行，太危险了！”
看了看天色，季怀柔解释道：“这么晚，在那农村道路上骑车夜行，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毕竟不是城市，治安未必很好，季怀柔的担忧不无道理。
陈川倒是无所谓，以他的身手，碰到坏人就当是替天行道了。
可不待陈川解释，季怀柔便强行揽住他的胳膊：“走，和我回去吧！反正我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住……”
“额？”陈川怔冲了住，“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季怀柔强行拉扯着，将陈川扯上了那辆小轿车。
小轿车很快起步，出了这片宿舍楼区。
深夜时分，马路上空旷一片。
陈川这才抽出身来：“季……季姐，深夜造访，会不会影响你休息？”
人家都将你往家里带了，可不能再喊“季经理”了。
季怀柔轻轻笑了声：“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明天我休息，不用上班……”
路上空旷，小车开得飞快，很快便到了一处居民小区。
季怀柔停了车，便拉着陈川走到一栋电梯楼。
她倒是大大方方，直揽着陈川的胳膊，毫不顾忌。
反正这也是深夜时分，周围压根没人。
一路上了十四楼，季怀柔很快拉着陈川进了屋。
这屋子倒不算小，约有八十平方，对于季怀柔这样离异带着个孩子的女性来说，实在够用。
陈川走进屋中，先是打量了下环境，屋里的陈设整齐干净，一看就是女人常住的地方。
“这房子是前几年攒钱买下的，为了买这房子，我可是躲了那李海好久呢！”
季怀柔笑着向陈川解释着：“这户房子楼层不大好，所以这么大的户型，一直无人问津，正好叫我捡了漏……”
陈川早已注意到，这房子的楼层正处十四楼，而门牌号，是“1404”。
这样不吉利的数字，一般是不会有人买的。
不过对季怀柔这样的女人来说，有一处安身之所，已算不易，想来她也不会计较这些。
季怀柔给陈川倒了杯水，便拉着陈川坐了下来。
她环视着这屋子，脸上显出满足：“自打和李海离婚之后，他多番骚扰，我就一直幻想着，能有自己的房子，彻底远离李海的骚扰。”
这话说得格外凄楚，一个离婚的女人，居然还要受前夫骚扰，着实令人同情。
但季怀柔脸上，仍满含笑意：“现在一切都好了，李海再也不会出现，父亲的身体也康复了……多亏……多亏了你……”
她将头微微低下，往陈川肩头搭了搭。
陈川这时还沉浸在同情之中，不由地抬手，抚了抚季怀柔的头。
她的头发柔软细密，柔顺光滑，用一根细细的丝带挽了个简单的结。
陈川只轻轻一抚，那头发竟自个儿散落下来，披散在了肩头。
而季怀柔原本披着的薄外套，也适时地从肩头滑落下来。
那白皙光洁的肩头露了出来，在青丝交错间泛着饱满光泽。
陈川不经意咽了口口水，没话找话道：“我不过帮了点小忙而已，那李海实在惹人讨厌……以后没有他，你的日子该好过多了。”
季怀柔乖巧地点了点头，从嗓子里挤了声“嗯”。
这一声仿佛是在娇哼，极绵软柔腻，像一个小女人在与心爱之人撒娇。
陈川听得两腿一软，差点没能坐稳。
他缓缓向沙发后背上靠了过去，带着贴在自己身上的季怀柔，也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