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海，一条应天府渔船上，几个矮小倭人正谄媚的看着船舱进进出出的水手。
然后从将一叠征东金券送到水手的手中。
“我说你们几个别傻乐，赶紧来干活！”船老大王畅怒叱一声：“也不怕得病！”
“都是些山里来的倭人，一般情况下不会有病的吧。王哥，你也别总是危言耸听。”
这些个水手嬉闹道：“要我说这些倭人还真是有趣，自家的婆娘不上，反而上赶着来问咱们借种，也不知道图啥。这钱不赚白不赚！对了王哥，你之前当宣慰使的时候，有没有类似的经历啊？”
“对啊！海外那些蛮婆娘是不是个顶个的好生养？看王哥家，嫂子都给你是添了三对双胞胎了吧！”
水手们也没干活，一个水手对着门口送钱借种的倭人喊了一声，他们就屁颠屁颠的过来打扫甲板，根本不用他们动手。
王畅看着他们这般向往海外的模样，忍不住打击道：“出了大明，就是遍地莽荒。老子一个堂堂宣慰使，都放弃了海外世袭罔替的镇抚使职位，硬是要回来混个被买断工龄的试百户，宁愿在沿海跑跑，也绝对不会再去海外了。总之，海外没你们想的爽。
至于这些倭人，他们借种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谁强，他们借谁的种。
不过你们也是别滥搞，一群人挤一个船舱去，也是真的不怕遭了病。那些白皮花柳病已经被泰西人带到了倭国沿海。
不要以为这些女人是山里出来的就可以乱来。
倭国就屁大点地方，指不定他们的男人去过沿海娼馆再把病带回去了。
你们要是造了病，别怪老子到时候赶人。”
“嗐，别总是这模样嘛！王哥，跟咱们再说说东洋的事情呗！”
几个水手叽叽喳喳，王畅黑着脸，对后边喊了一声：“卜大安。”
“诶！”一个曻岛群岛的汉子冒头，搓了搓上前，用着口音厚重的官话说，“家主，叫我啥事？”
“给他们讲讲你们北鼎那边的神话。”
“得嘞！喜欢听故事是吧！我来跟你们说！”卜大安笑嘻嘻的。
但这群水手立刻翻白眼道：“不了，我突然想起我还要忙。”
“哦对，我得去了望。”
这群水手一哄而散。
实在是这个卜大安讲的故事，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套，全是什么北鼎马枯兴大王的神话。
说他们那边，终年霜雪凛冽，只有夏季才有一点的温暖，但也只有那么几天，因为有些时候会遇到火山爆发，马枯兴大王发怒，进而导致北鼎一片灾难。
他们都听腻了。
“诶，别走啊！我还没开始讲呢！”卜大安搓了搓脸，实在找不到人，耸了耸肩回去干活了。
船上如他一般来自北鼎的一共二十六人，全是王畅卸任曻岛宣慰使之后，本地选出来跟他前往大明闯荡的年轻人。
姓氏全部汉化，两个跟王畅姓王，而姓卜的，则是本地两个最有权势的长老儿子。
这个卜大安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姓的源流，就是卜赤喇的姓。
他们跟着王畅离开曻岛回到了大明，因为王畅帮助协力航道有功，又不愿意继续待在曻岛，于是拿了买断军龄的非世袭百户退役武官位，拿着钱给自己盘了一些船在沿海当鱼老大、船老板。
算是阶级跃升了，毕竟他之前还只是一个逃军。
但王畅回来之后，并不鼓励年轻人们出海闯荡，因为海的那边并没有报纸上宣传的那么好。
可最近……
王畅咬着一根腊肉肠，咀嚼着咸味和淡淡的酒香，看着三三两两进进出出，像勤劳的小蜜蜂，不断借种给倭人的水手们。
在这群年轻人眼中，估计海外全跟倭人一样，只要你勾勾手指，他们的男人就会将女人送到你身下承欢。
乐于替你养儿子。
但现实是这样的吗？
不是。
倭国距离大明很近，朝廷可以直接投放数万大军，将整个倭国中高级阶层全部消灭在岛津的地盘。
倭国的底层人，根本没有什么文化，甚至还保留了大量部落习俗。
对于图腾看得很重，对血脉的传承看得很淡。
所以，为了图腾的传承，他们能很自然的借别的强悍部落男人的种，认为这种孩子，未来能养活更多的部落。
但接下来，这些倭人将会在登陆之后，被拆分。
一些直接发往内陆当单身汉们的夷妾，一些男人到了东北之后还要顺着水道向西，一路抵达蒙北三宣慰。
这一路山水迢迢，王畅已经不敢想他们得死多少人了。
毕竟，他当初也是从阿依努人的地盘走出去的。
如今还未开春，想想都冷。
倭女作为生育资源，这一次朝廷清账之后，是要尽快稳定大明岭北长城计划边地的人口安全的。
他们瞎搞，就算生了孩子，这个孩子大概率就是被抛弃。
汉人又不是倭人，会随便的养一个别人的孩子。
就算愿意留下来，只要遇到一点天灾病痛，基本上就是没人管的。
北方条件相当苦寒……
王畅深呼吸 ，摇了摇头。
“最近是真的回来呆了两年，又习惯了关内的想法。以前自己可不会这么想，老大半个月大的时候受了凉，不也就这么死在了冰天雪地里。”
王畅收敛了思虑，转身让人取来地图，对比了一下方向说：“后天就能抵达永明州（海参崴），你们别瞎搞，节省体力！就算想要搞，还有下一批！接下来要转运到开春，有的是你们快活的时候！”
“是！”
水手们乐呵着，接着看到了一个倭女走出船舱，好几个水手就对这些倭女指指点点，说哪几个他们玩过，又有哪几个技术不错。
十分低俗且下流。
但倭人男人点头哈腰，乐呵配合着。
这就是现实。
当一个国家和族群被彻底覆灭之后，女人也只是资源而已。
赤裸裸的！
当然，这一切，也都在纪录片拍摄组的录制之下。
之前拍了岛津倭族彻底覆灭的纪录片的人，将这些倭人包括借种在内的各种情节全部如实纪录。
那种卑微，在大明有识之士看来，几乎能想到了曾经五胡乱华的岁月。
当然，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只比现在更加可怕！
毕竟……率兽食人，就是那个时代的特征。
“如实纪录！必须让世人知道，亡国就是如此下场！”
“可是……”
“放心吧，活下来的，都是华族了，他们不会记得自己来自什么地方的。这些生育期间的倭女，都只是某些戍边流放犯的夷妾而已，生下来的都只是华夏人。”
记者说完，继续写着台本。
之后，要对这些台本进行录制和整理，让纪录片除了有冲击，还要有警醒。
残酷才是世界的真相！不管被保护得多好！都要真切认识到这一点！
一个民族国家的灭亡，究竟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