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我有个问题。”
“嗯？”
“还有你想不明白的事？”
周远此时已经对这场追逐战彻底失去了兴趣，刚开始他还会探出精神力瞅两眼，偶尔提醒楚言两句。
后来他发现他的提醒完全多余，这小子依旧我行我素。
反正死不了，他也懒得操心。
周远摆弄着手中的金针，小心仔细的擦拭着，听到楚言说话，也只是态度敷衍的回了几句。
楚言听出了周远的敷衍，不过他并未理会，反而语气愈发严肃：
“我想知道...”
“像你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
周远头都没抬，将一根擦拭好的金针收回，又拿出了另一根才继续敷衍：
“像我这样的人？”
“像我这般帅的吗？”
“那还真没多少！”
听着周远不着调的话，楚言没有情绪波动，他沉吟片刻，才再次开口：
“周老，你知道我的意思。”
“你、胡家家主还是李凡身上的灵体，甚至是...我师父...”
“行了！”
周远厉声打断楚言，接着声音又缓了下来：
“别说了，小子。”
“我只能说，管好你自己。”
“剩下的，不要掺和。”
“至少，现在不行。”
“还有，我只说一遍，以后不要拿这些话来试探我。”
“这是你师父该教你的，不是我。”
“至于楚长宁...”
周远语气一顿，才缓缓开口：
“他很特殊，和我们不同。”
闻言，楚言没再追问，周远的话说的一知半解，但意思已经明了。
就是在告诉他，他实力还不够，别想那么多，就算知道了也没啥用。
完全的瞎操心。
楚言摩擦着指间的符纸，微微偏头，目光在“胡大”身上扫过。
说实话，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心下盘算着。
若是开大的话，差不多有四成把握将他磨死。
可要是想活捉的话...太难了。
虽然没有理智，但毕竟实力摆在这。
活捉不现实，更别提扔到肃清卫细细研究。
思考片刻，楚言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必要为了个答案，暴露全部底牌。
身后“胡大”一路紧追不舍，没有落下半分。
楚言感受着鬼王的位置，也就几分钟的事，就能进入鬼王的领域范围。
此时胡大依旧处于暴躁状态，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眼中杀意更是毫不掩饰。
和刚才那个风轻云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的老人差了不止一丝半点。
...
周围鬼气逐渐浓郁，楚言暗地里已经指挥着鬼王收敛威压。
可还是被“胡大”发觉，虽然他没有智慧，可却有“趋利避害”的天性。
在感受到鬼王威压后，他迟疑了，速度开始减慢。
不能借助鬼王的优势，楚言想解决他很难。
断不能让他停在这。
所以，问题还是出在符纸上。
这家伙黑化的契机正是他抽出的那张假符。
甚至还未有任何动作，就彻底激起了这人的凶性。
或者说吊出了藏在胡大身体中的另一道残魂，亦或是灵体。
而叶笠留下的符纸，上面的符文手法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似乎...是楚长宁的手法？
楚言突然反应过来，刚才他用来糊弄胡大的符纸正是楚长宁先前留下的。
所以...身后这个是把他当成了楚长宁？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楚言试探性的抽出一张符纸挑衅般的晃了晃。
那动作仿佛在逗狗...
“胡大”眼神一愣，表情更加狰狞，不过他还是迫于鬼王的威压没有像刚才一般直接莽上来。
看着“胡大”有反应，楚言眼神一亮。
他手中凭空变出了一小叠符纸，手指一搓，符纸如扇子般打开。
这时，楚言特别想霸气的甩在“胡大”脸上，然后再装x的说上一句：
“拿去花！”
可惜，“胡大”没有给楚言这个装x机会。
几张符纸一出手，这人就和被点燃的火药一般，瞬间炸了。
他抡起长刀，周身气势暴涨！
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一般，厉声暴喝！
楚言嘴角一抽，收起符纸拽上崔欢赶紧跑。
他这师父以前是干啥了？
这么大仇恨么？
刨他坟了还是扬他骨灰了？
不过是几张沾着点气息的符纸，反应就这么大。
...
楚言十分不解，但好在这家伙在暴怒下扛着鬼王威压愣生生的往前冲。
对楚长宁的仇恨甚至让他无视了“等级压制”“趋利避害”的天性。
空间里，周远看着楚言手中那一沓子符纸，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开口问道：
“你这是...批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