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耀岸轻咳一声，道：“不是，我有事跟你说。”
被克斯特搅和了一下，他差点就忘了正事。
“什么事儿？”电话那边传来沈域慵懒的声音，似乎刚睡醒，“我都快回家了”
“今天下午姜玹来了。”许耀岸说，“他的心理疾病加重了。”
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随即传来急躁的声音，“具体情况呢？”
“他的自我控制力很好，除非崩溃，不然一般情况时，是没有其他异常的。”
“那么他是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的？”
许耀岸犹豫了一瞬才道：“或许是因为你吧。”
沈域一愣，显然有些诧异：“因为我？”
“对啊，他对你有好感。”许耀岸斟酌了一下，“原来的他的意识世界是一片灰暗，他甚至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爱人，更别提结婚了。”
沈域挑了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识世界很混乱，但他还保持着理智。”许耀岸说，“他并不排斥和你接触，甚至对你很信赖、依赖……”
按平常来说，许耀岸不会跟别人说这么清楚，但沈域跟姜玹的病情沾了边。
说一点，倒没什么。
沈域若有所悟，“你是想告诉我，他的自我控制力在逐渐减弱？”
“是的。”许耀岸说，“按照这种趋势，他可能有一段时间会陷入失控状态，不能受刺激，否则极容易爆炸。”
“嗯，我明白了，谢谢你，舅妈。”沈域道谢后，立马把电话挂了。
许耀岸神情不属，脸红了起来。
他没料到沈域竟然会说出‘舅妈’这个称呼。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但在此刻听来，竟然带着隐约的羞涩。
他低着头，不敢看克斯特。
“你怎么了？”克斯特凑近他的额角亲吻。
许耀岸僵硬了一瞬，随后缓缓抬头，“我……”
“不想说？”克斯特含住许耀岸的耳垂，舌尖舔舐，“那换个地方。”
许耀岸浑身颤抖，脸色绯红，像一颗熟透的苹果。
克斯特将他打横抱起，朝沙发走去。
许耀岸搂住克斯特的脖颈，低喘一声，主动送上香甜的吻。
克斯特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托起许耀岸的臀部，慢条斯理地褪掉他的衣服。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怕弄疼了许耀岸，但又极度热烈。
直到两人坦诚相对时，克斯特忽然停下来。
他捧着许耀岸的肩膀，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许耀岸的肩膀完好，没留下半点伤痕，才松了一口气。
许耀岸疑惑：“你怎么了？”
“没事，”克斯特笑着吻了吻他的眼睑。
许耀岸摇了摇头，他知道克斯特不想说原因，便不追究。
他看着克斯特，轻声说道：“我爱你，克斯特。”
“嗯，我也爱你。”克斯特俯身，吻住了许耀岸的唇。
……
沈域早早就到了公寓的楼下，却迟迟没有上去。
初冬的天里，六点左右就已经黑漆漆了，路灯亮起，整座城市笼罩在夜幕中，华灯初上，万籁俱寂。
沈域坐在车内，手指搭在窗户上，看着不远处的小区门口，一辆汽车驶进，熄火，紧跟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徐特助推开车门下车，恭敬地给姜玹拿下轮椅，还开了车门。
“九爷，小心点。”
姜玹接过拐杖，准备再用拐杖自己上轮椅。
不远处的沈域见到这一幕，不禁有点气急。
疾病加重还要自己下车。
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沈域大步流星地朝他走过去。
徐特助一转头，便看到一张冷漠的脸，他吓得往旁边退了一步，生怕自己挡住了这位大少爷。
沈域径直越过他，来到姜玹也面前，把人抱放在轮椅上，蹲下来，替他调整好坐姿。
姜玹怔楞地盯着他。
说实话，今早沈域不帮姜玹，有一点原因是他生气了。
“你先走吧，九爷我来照顾。”沈域淡淡扫了眼徐特助。
徐特助闻言，如蒙大赦，赶紧离开，顺便还把车开走了。
他可不敢在这碍眼。
徐特助从他同事的大婶的二姨妈的口中知道沈域要和世家小姐相亲订婚。
他家boss也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天一天都闷闷不乐的。
徐特助走后，沈域起身，拍了拍裤腿处沾上的灰尘，“上楼吧。”
沈域熟练地推着轮椅，上了楼。
姜玹以前挺喜欢这个公寓户型的，一次性买了两套。
有一套送给了沈域，另一套就在沈域隔壁。
沈域直接把人带回了他的那一套里面。
“我们一起住吧，一个公寓有两个房间，我们一起住，有照应。”沈域装作不在意地提议道。
姜玹沉默了好久，沈域都以为听不到他答案了，才听到人的回复：“好。”
沈域只是平淡地“嗯”了声，“我这没有的，你可以让我过去帮你拿。”
沈域把人安顿在沙发上，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没多久端了杯水出来，放在桌上。
沈域道：“先喝杯温水，等晚饭做好了叫你。”
姜玹点了点头。
姜玹看向窗外的风景，心绪有点烦躁。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沈域相处，也不知道怎么去问他相亲的事。
沈老太太在沈家的家族群里发了，沈域和温家小姐温昕辞看对眼了。
于是，一堆人纷纷跑到老太太私聊群里问消息的真假。
老太太也不瞒着，直截了当地把温昕辞的资料发了上去。
沈家的家族群很庞大，各支脉各分支都有，但核心成员只有几个。
沈域进了厨房，开始煮粥，锅里传来汩汩的响声。
他把米倒入锅里，加入适量盐、味精和葱姜，盖上盖子焖煮。
沈域又从冰箱找出一根黄瓜切碎，洗净，泡进水里。
等黄瓜片泡软后，切成块，放进砂锅里炖煮。
等菜汤滚烫，沈域又把黄瓜捞出来，沥干水分，切成细丝，加入适量的糖搅拌均匀。
姜玹看着厨房忙碌的背影，眉目柔和。
沈域的身材并不高大魁梧，但他比例极佳，宽肩窄腰，体格修长健美，即便穿着休闲服，也掩饰不了骨架惊人的身材线条，仿佛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沈域做完了最后一个菜，关掉火，走到客厅，看见姜玹正盯着他的厨房瞧。
“饿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