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也是塌的。
一眼望过去，这人给人的感官就不是很好。
陈浩文也记得这个人，是村长唯一的儿子，就是四十来岁，未婚，叫王善。
父子俩似乎在对话，听到乔乔两个字的时候，陈浩文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阿善啊，听说那个叫乔乔的女老师又拒绝你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应该知道村里的规矩。”
“爹，我知道的，那个女人，就是嫌弃我年纪大，嫌弃我不好看，她都到了这里了，她凭什么嫌弃我。”
“既然敢嫌弃我，那我不打算管她了，村里的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嗯，你能知道就好。放心，你肯定也能尝尝鲜的。就是这女人太过不识好歹了，如果她答应嫁给你，成为我王家的媳妇，再给你生几个大胖小子，她就能好好过了，偏偏……只能说她命该如此。”
“没关系的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之后肯定会再来女老师的，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婆娘了。”
“嗯，你能这样想最好了。既然这样，那审判她的时候也该到了。”
“晚点，就召开全村大会，我看了时间，下午三点，是个好时候。”
“爹，我知道了。”
两人边说话边走远了，而此时之前一直在他们身边隐身的陈浩文，他们并没有看到。
此时的陈浩文，神色冰冷的看向走远的父子两人，眼底写满了震惊与恨意。
刚刚那两人的对话，他听到了。
虽然他们说得不是很清楚，但陈浩文还是能分析出一些事情来。
王善想追求乔乔，但被乔乔拒绝了。
于是，他们打算全村开会，对乔乔进行审判。
审判啊，陈浩文隐约能猜到这所谓的审判是什么，却不敢相信。
“……原来，最大的恶魔，就是你们两个啊，是从你们两个开始的啊。”
陈浩文继续隐身，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他看到了王有德召开的村民大会。
说是全体村民大会，但却只有成年的男人参加，这里面有年轻的男人，有四五十岁的男人，也有七八十岁的老男人，唯独没有女人和小孩。
这是一场针对乔乔的审判大会。
而审判的人，是他们这些男人。
大会很短，像是通知般，最后一致通过对乔乔的审判。
至于怎么审判，他们没说，似乎已经形成习惯，不需要说。
陈浩文不知道他们会具体怎么审判乔乔，但他知道，这所谓的审判，对乔乔肯定是不好的。
他能感觉到，在说起审判乔乔的时候，这些男人眼底燃烧的火光和几乎已经表露出来的兴奋。
那种仿佛嗜血般的兴奋，像是恶魔即将要张开獠牙般。
让人心惊胆战，也让人恐惧，害怕。
陈浩文算了下，参加这个大会的全体小沟村的男人，全部有四十六个人。
散会后，这些人都各自回家了。
陈浩文想去找女儿，只是他刚迈出一步，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
之后，在幻觉里，他看到了让他毕生都没办法忘记，也没办法释怀的一幕。
幻觉里，散会了，这些人各自回家。
回到家里，他们各自讨论起下午对于乔乔的审判，那些言语不堪入目。
他们的娘，妻子，甚至是女儿，就在一旁，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有听见，继续做着自己的事，面无表情，仿佛这事和他们无关。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
在幻觉里，陈浩文再次见到了女儿乔乔，当即便泪目了。
那时的乔乔正在和小朋友们玩捉迷藏，小朋友们刚藏起来，乔乔正准备去找他们，村长王有德一行人就来了。
先是王有德很强势地质问乔乔，为什么不接受王善的追求。
乔乔，也才只是一个二十二岁，大学刚刚毕业。
面对这突如其来，黑漆漆四十来个男人，说实话她是害怕的，尤其他们看着和平常完全不一样。
以往遇到的时候，他们都是笑脸，虽然有时眼神怪怪的，但乔乔也没有多想。
但现在……
他们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以往和蔼可亲像是爷爷般的村长在质问他，脸都耷拉下来，目光冰冷。
而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审视，带着戏谑，又像是在看一件商品和一个玩物般。
这眼神，越看越是让乔乔觉得心惊。
“我怎么可能接受王叔叔。”四十来岁的王善，在乔乔这里，可不就是一个叔叔辈分的人。
乔乔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叔叔辈分，差了二十来岁的人。
而且，就算她喜欢年纪大的，怎么看，王善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别的不说，王善长得，是针对又矮又丑。
据说还没有读过书，是个文盲。
乔乔不是瞧不起文盲，只是王善真的不是她的择偶标准。
而且她没打算在支教时找男朋友，她只想好好支教，三年后回城陪伴爸爸。
“你凭什么不接受阿善，我是村长，你嫁给阿善，就是我家儿媳了。”
“难道你以为你是城里来的，读过书就了不起了？女人，就是待在家里伺候男人，生孩子的命，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就是这书害了你的思想。”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嫁给阿善？”
“不可能。”乔乔的态度很坚决。
她真的不喜欢王善。
村长王有德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冰冷，脸皮也再次耷拉下来，看着乔乔时，恍若看着一件死物般。
“既然不愿，那就开始你的审判，接受你的命运吧。”
此时乔乔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看着那些朝着她越来越逼近的人，乔乔步步后退，饶是再强装镇定，但此时的她手脚还是抖着的。
“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嘿嘿，刚刚村长不是说了嘛，女人嘛，就是该伺候男人，生孩子的。”
“就是，既然你不愿意嫁给阿善，你的心已经被外面的世界迷失了，这是不对的，所以由我们来审判你，帮你纠正思想。”
“不愿意嫁给阿善，就来伺候我们所有人吧。”
“吼……”
这话一出，当即所有人都兴奋欢呼起来，他们看向乔乔的眼神带着侵略性，仿佛要将乔乔的衣服都扒掉般。
他们朝着乔乔一步步靠近。
接下来，陈浩文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