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在路上还没有回家，就接到果儿学校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说话温柔的女人:“是秦先生吗？你女儿打了我儿子，麻烦你有时间过来一趟。”
“哦……好。”
秦羽有些震惊，果儿一直听话懂事，还真没有和小朋友动手的时候。
过了半个小时都是时间，秦羽这才到达幼儿园。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优雅的贵妇，看见秦羽从出租车站下来，她皱了皱眉。
“你好，请问你是秦先生吗？”
“是我，不知道我女儿在哪，孩子受伤严重吗？”
女人穿着打扮看起来不普通，态度也是彬彬有礼。
“孩子倒是没什么事，但是需要你过去看看，可能有一些误会。”
“秦先生你来了，请跟我来吧，孩子现在在办公室呢。”
温雅笑眯眯的走过来，看见这笑容，秦羽遍体生寒，这老师看着可不像个好人，难不成果儿被欺负了？
妇人一直跟在身后默不作声，但是脸上笑容不变，办公室里，一个小男孩委屈巴巴的坐在凳子上，脸上还有很清晰的五个小巴掌印，果儿不知所措，看见秦羽来，眼泪瞬间充满眼眶。
“爸爸……”
她可怜巴巴的跑过去扑在秦羽怀里，目光更是可怜。
“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见她哭，小男孩则更加委屈，坐在椅子上嚎了起来。
“俊杰，憋回去。”
妇人眉头紧蹙，小男孩瞬间止住了哭声，但是那眼神看着属实让人觉得可怜。
“果儿爸爸，今天找你来是两个孩子发生了矛盾。”
“我是果儿这年级的主任，名字叫王汉阳，主要负责他们食品安全和平时安全问题。”
端坐在椅子后面的男人站起身，气质温润尔雅，笑着和秦羽握手。
“是果儿打他了吗？”
秦羽请问出声。
果儿激动坏了，一边摇着头，又一边抽抽搭搭。
王汉阳叹口气，温柔拍拍果儿的脑袋:“叔叔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打人的确不对，你要和爸爸主动承认错误，对不对？”
具体什么情况秦羽还没有明白，他俯下身轻轻安抚着果儿后背:“果儿，你和爸爸讲，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你先动的手？”
果儿揪着手指，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她死死抿着嘴，脸涨的通红。
“秦羽先生，您先别着急，果然年纪小，如果你一直逼问她的话，她会觉得害怕。”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温雅勾了勾嘴角，走过来叹口气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果儿刚刚来这里上学，昨天和小朋友们相处的都很不错，她从昨天来就一直喜欢俊杰的手链，没想到今天……”
她说的欲言又止，秦羽皱皱眉:“你是想说我女儿偷东西，对吗？”
温雅很无辜，更是心疼的抱住果儿:“我听果儿说你们家之前没什么钱，食不果腹，再说了，果然年纪小，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要喜欢就拿。”
她还没有说完，一直憋着的果儿突然推开温雅，很是生气的跺着脚:“我都说过很多遍了，我没有偷东西!”
说完，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果儿，你偷东西的事情咱们就且不论你怎么能撒谎呢？这手链的确是在你书包里找出来的，俊杰本来都已经原谅了你，你还动手打人，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温雅大声责问，王汉阳眉头一皱:“温雅老师，请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举止，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还没有调查清楚。”
“主任，今天监控出了问题，再说了，俊杰的手链丢了的确是在果儿的书包里找到的，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是她偷了东西吗？”
秦羽就算脑子再不好使，也有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个温雅真不是东西，在他这里吃亏就报负在孩子身上。
“主任，我也觉得事情应该先调查清楚再说，冒然冤枉一个小姑娘偷东西总是不好的。”
妇人搂着孩子，目光温柔，她的反应让温雅觉得十分意外。
这女的怕不是有病？
自己儿子都被打了，再者说她也是有权有势的人，还不敢替儿子伸张正义吗？
“章太太，俊杰的小脸都肿了，他的手链也是在果儿书包里找到的，这事八成是板上钉钉。”
“学校对偷东西的同学处罚向来严重，但是她爸爸来了，实在不行让她爸爸给你道个歉，咱们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你看怎么样？”
温雅正在为自己聪明之举感到洋洋得意，俊杰妈妈怎么说也是上流社会的人，而且她也调查过了，俊杰妈妈非常疼爱俊杰，她儿子被打这事能大而化小吗？
妇人抬起头，目光依旧淡然:“我刚刚说的很清楚，这事怕是没有调查明白，我都不着急，你一个当老师的着什么急？”
“妈妈，妈妈，手链是在果儿背包里找到的，而且他还打了我。”
女人低下头，看着可怜的儿子，她叹口气:“你年纪小，不懂大人的人心险恶。”
“妈妈问你，你手链是什么时候离开手上的？”
俊杰一脸疑惑，他眨了眨眼睛摇摇头:“不知道，午饭前洗手就丢了。”
“这不就是了，果儿如果真的是偷了你的手链，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又不是傻子。”
“最坏的情况来说，果儿捡到了手链没有交给老师，这事是她不对，但是也构不成偷东西，你说她打你，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指责你的同桌偷了你的东西，你说你应不应该打？”
秦羽是个个护犊子的性格，看着妇人和孩子这么沟通，他也是愣了一下。
这女人，真是不简单。
“这件事主要还是怪学校，学校的监控坏了，所以没有拍到具体的情况。”
温雅气的牙根痒痒，王汉阳冷冷看她一眼，无奈的哄着俊杰。
“妈妈说的没错，事情要先调查清楚。”
“温雅老师。”
王汉阳轻声开口。
“怎么了？”
她皱着眉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