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站起身，朝司寒羽点了点头后，移目望向舒涵，“舒小姐好。”他的声音低沉冷硬。
舒涵朝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时，林晓已经走到了舒涵面前。他的眸光径自停在了舒涵被司寒羽握着的小手上。
舒涵脸涨得通红。她暗中用力，就想抽回手。
司寒羽却收拢手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旋即，他斜了眼林晓，牵着舒涵就往一旁的衣帽架走去。
待司寒羽和舒涵脱了大衣，挂好了包，在餐桌旁坐定，林晓终于打破了沉默。
“舒蓝晚点儿到。”说话间，他掏出烟盒，弹出几根烟，捻起一根，递向司寒羽。
舒涵的眸光不经意掠过那根纤细的烟，脑海中没来由闪现她曾劝诫司寒羽莫要再吸的话。
司寒羽伸出手，就要接烟，似突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手停在了半空。
她仰起头，眼巴巴地望着司寒羽。
虽然他之前才狠心地逼过她，可她依然希望他能健康地活下去。
司寒羽剑眉微蹙，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顺势接过烟，一把塞入口中，冷声道，“你方才不还在盘算怎么赶紧离开我？”
舒涵的心似被重物击中般钝痛。
她鼻子一酸，眼眶里又盈满了泪。
陈昊扫了扫两人，默然起身，朝厨房走去。
林晓笑看着两人，自顾夹了根烟，塞入嘴里，漫不经心地点燃。
舒涵低下头，强忍着就要破睫而下的泪，心中的委屈难以描述。
司寒羽瞪了眼对面的林晓，不由分说一把将舒涵拉入了怀里。
林晓笑了笑，徐徐起身，朝客厅而去。
他轻轻地抚着她的小脑袋，低声道，“这不是你想的？”
舒涵抽噎道，“我可没想过你死！？”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鬓角，“不许再哭了。”
舒涵被迫伏在他的怀里，举眸望着他清冷英俊的脸庞，“那你以后不抽烟了？！”
他抽出口中的烟，随手扔在桌上，“本来都戒了，谁让你气我？！”
舒涵涨红了脸，挣扎着要起身。
她和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竟然……
司寒羽趁势吻了吻她的额，“去洗个脸，一会儿你二哥该到了。”
舒涵迅疾抽离他的怀抱，慌忙起身，逃也似地往洗手间跑去。
司寒羽拎起茶壶，斟了杯热茶，小呷一口。
温热清香的茶汤在口中含蕴一晌，顿时口鼻生香。
“你跟她摊牌了？”林晓戏谑的声音从餐厅门口传来。
司寒羽又啜一口香茶，看着抱胸斜倚在门边的林晓，“让你失望了？”
“你喜欢就好。”林晓笑着走回餐桌旁，“她跟你闹了吧？”
司寒羽放下茶盏，“还好。”
“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林晓在司寒羽对面坐下。
司寒羽正要启口，却见陈昊走进了餐厅，不由转头对陈昊道，“你安排人查一下秦远刚的事。”
陈昊愣了愣，“你不是正在办他的案子？”
“所以我不方便插手，”司寒羽道，“岳灵这事儿应该是他身边人干的。”
陈昊点点头，“我这就去安排。”说完，他大步往后院走去。
林晓冷下脸，不满地叱道，“她又为叶老四的事找你帮忙？这都多少回了？！”
“虽然事儿是丫头做的，”司寒羽淡淡地说道，“可叶老四至少应该能猜到。”
“那叶老四要点脸不？”林晓一脸的怒容。
“有所得，必有所失。”司寒羽举盏啜口热茶。“平白为他人做嫁衣不是我的风格。”
“所以，”林晓沉声道，“你一气之下就跟她翻了脸？”
“谈不上翻脸，”司寒羽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跟她陈述了一下利弊。”
“她有那么听话？”林晓挑眉，不置信地斥道，“上回，她的态度可是咄咄逼人！”
“那得看人，”司寒羽蔑了眼林晓，“还得看怎么说？！”
林晓恍然，神情淡淡地问道，“你不会是拿叶老四威胁她吧？”
“她明白其中的利害。”司寒羽放下手中的茶盏，“合作的事，你抓紧点。”
林晓点点头，“明天，石威应该会陪她来羽寒集团进行下一步的协商。”
“你自己权衡就好。”司寒羽不打算过问羽寒集团的事。
“寒羽，”林晓倚着椅背，轻描淡写地说道，“她和叶老四年纪相当，又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你以后回了部队，不担心他俩……”
司寒羽听到这，心里不由有些烦闷，似胸口塞满了棉花般。
他何尝不知这一点，可两者难以取舍。
这时，一串轻盈的脚步声自走廊尽头传来。
司寒羽抬头一瞧，见舒涵徐步走来。
她的眼圈依然有些泛红。两汪秋水迷蒙动人，泛着点点光芒。
那张白皙的小脸在桔色的灯光下沐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看来柔和清丽却又带着几分楚楚动人。
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孩就这样不经意地走入了他的心，还让他不顾一切地想将她留在身边，这让他自己也着实吃惊。
可这就是事实！
虽然她还很稚嫩，但初具雏形的苗条身段却已经玲珑有致。
这样美好的她，假以时日定会长成一个美丽的女孩。
可如此绝美的她，他要怎么才能把她留在身边？
第一次，他有了种忐忑而惶恐的感觉。
舒涵在他身旁坐下，伸出手轻轻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
林晓笑着调侃道，“自然是你。”
舒涵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她没好气地觑了眼林晓。
司寒羽接过陈昊递来的菜单，问道，“想吃什么？”
舒涵瞟了眼菜谱，“麻辣的都喜欢。”
司寒羽微微一笑，“还有吗？”
舒涵踯躅一刻，轻声道，“天冷，你点个汤，暖暖胃。”
司寒羽心里似暖流拂过，很是惬意。他伸出手臂，轻轻抚了抚她的头，按照舒涵的要求点了几样菜，便将菜谱还给陈昊，“其他的，你安排就是。”
陈昊接了菜谱，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司寒羽回眸一瞧，见舒蓝披着寒霜，匆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