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借刀杀人？”叶冥寒冷哼一声，一抹狞笑浮现于他的脸庞。“别做梦了。司家自有人来收拾，你等着。”
司寒月一瞬不瞬地盯着叶冥寒，喷火的眸子里斑斑恨意犹如汽油让她的眸光更具骇人之力。“你就不怕那两个孽种今后恨你入骨？叶冥寒，你不过是攀上了舒家这棵大树。你亲爷爷秦志高是个什么东西，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扒灰这样被天下耻笑的事，也就你们秦家干得出来！”
叶冥寒攥紧了拳，额头的青筋“突突突”地直跳。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口无遮拦的疯女人给撕成碎片。
“哥，别理她。”郑天紧紧地拽着叶冥寒的胳膊，将他往后拖。
舒蓝走上前，直视着司寒月，一脸寒霜。“你既然一定要提司家的事儿，我不妨直说。寒羽生前非常清楚他的两个叔叔都是什么不要脸的货色！吃里扒外、暗害侄子的事儿就没少干。如果不是碍着司老念及一脉相承，你以为你们还能舒舒服服地活到今天？”
司寒月双眸如鹰隼冷冷地盯着舒蓝。她紧抿的双唇暗示着她此刻心中的滔天怒意。
“司家走到今天这步，是你们咎由自取。”舒蓝冷冷地斥道，“我妹一直不愿意掺和你家的事儿。但是既然司老有托，她自然责无旁贷。清理门户也是顺应司老的遗愿。既然你一定要纠缠不休，那看来我妹也不用手下留情。”
谢睿站在包间门口，对刚被他召进来的服务员道，“把这女人请出去。”
服务员似乎认识司寒月。他怔了怔，迟疑一刻。
谢睿冷笑一下，狠声道，“看来，你是不想在这儿继续干下去了。”
司寒月扬起头，睥睨着谢睿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请我出去？这里本就是司家的产业！”说着，她指着叶冥寒，怒道，“你打我的巴掌，我迟早要加倍还给你！”
叶冥寒冷冷地盯着司寒月，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等着。不过，有一件事，你说错了。如今的这里已经是我老婆的产业了。”
服务员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所措。
杜飞衡站起身，一面掏出手机，一面道，“需要我给你们羽寒集团的林总经理打电话吗？”
服务员忙仓惶地摇摇头。转瞬，他径直走到司寒月面前，面无表情地请她出去。
司寒月心有不甘，气咻咻地盯着屋内众人，发狠地说道，“我迟早要把你们从我们司家夺走的东西全都讨回来！”
服务员微微皱眉，冷下脸，以报警要挟人她立刻离开。
司寒月满脸怒意，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愤然而去。
待包间门重新关上，司寒和司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叶冥寒身旁。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抱着叶冥寒的腿，神色不安地望着叶冥寒。
叶冥寒弯下腰，张开双臂，将两个孩子搂入怀里。“别怕，爸爸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司羽抿了抿唇，缓缓举起双手，环住叶冥寒的脖颈，“爸爸，你真得是我们的爸爸吗？”
叶冥寒默了默，说道，“爸爸这个词的涵义很广泛。如果仅仅是从生理来说，我也许不是。但是，我会承担起一个做父亲应有的责任，做你们的好爸爸。”
司寒皱了皱眉，“那你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冷艳秋走到司寒面前，缓缓蹲下。“司寒，这个问题很复杂。我只问你，你信不信你妈妈？”
司寒垂下眼帘，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既然信，你只需要知道你的爸爸和妈妈都很爱你们。”冷艳秋摸了摸司寒的头。
司羽抬起头，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我和大哥的爸爸是不是是司爸爸？”
冷艳秋默了默，说道，“严格来说也不是。他只是提供了一部分基因。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你们爸爸和妈妈的同意，你们是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的。”
司羽一脸懵逼地望着冷艳秋，“那就是说我们还是爸爸的孩子？”
乔云跑到司羽的面前，朗声道，“冷阿姨的意思就是我和弟弟是爸爸的基因，你们的基因来源于司爸爸。但是，不管怎样，我们都是爸爸和妈妈的孩子。”
冷艳秋微微一笑，亲了亲乔云的脸，“真聪明。”
司寒可怜兮兮地望着叶冥寒，嗫嚅道，“那……那你会像爱乔云和舒渺那样爱我和司羽吗？”
叶冥寒用力地点点头，“会，你们都是爸爸的乖宝贝。这也是你们妈妈向我提出的必须遵守的条件之一。”
“那……那如果你不遵守这个约定，妈妈是不是就不理你了？”司羽的大眼睛里迸射出一丝欣喜的亮光。
叶冥寒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司羽和司寒相视一望，开心的笑容在两人脸上如花绽放。
“臭小子，”叶冥寒摸了摸两人的头，展颜笑道，“还知道用这招了？！”
乔云牵着舒渺，走到司寒面前，认真地说道，“如果爸爸对你们不好，我们也不理他。”
司寒瞪大了眼睛，一脸怀疑。“你会吗？”
乔云板起脸，伸出小手，翘着小指，朗声说道，“我们拉钩。”
舒渺笑道，“大哥、二哥，三哥能说这话就不会有假。”说完，他朝乔云挤了挤眉，一脸坏笑。
乔云横他一眼，“就你知道得多。”
舒宇走到四个孩子身边，笑着摸了摸乔云和舒渺的头，“不错，知道团结一心了。”
“哥、哥，”郑天凑到叶冥寒身旁，急切地问道，“他们该叫我什么？伯父？伯伯？”
司寒牵着司羽，一齐仰起头，望着笑眯眯的郑天道，“伯父好。”
司羽随着他大声喊了郑天“伯父”，把郑天乐得笑开了花。
乔云和舒渺瞥了眼郑天，相视一望，也异口同声地和郑天打过招呼。
郑天弯下腰，在四个孩子脸上一一亲过，笑得合不拢嘴。
一时间，方才的阴霾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融融欢快的笑意。可有一双渴望而孤独的眼睛，在这一片和谐之中却显得很是突兀，甚至可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