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张脸都有些个扭曲了，被颜沫激怒了之后，甚至想要扑上来，掐死颜沫！
“夏大人！”旁边的张坚明反应速度，在那夏玄扑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挡在了颜沫的面前，一下子制住了夏玄。
“这里可是朝堂之上！夏大人清醒一些！”张坚明冷喝了一句，那面色疯狂而又狰狞的夏玄，整个人忽地一下子怔住了，好半天，才回过了神来，面色极为难看。
不过这一次，他便是恢复了理智，也用一种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眼神，看着颜沫。
“夏大人这是恼羞成怒了？被我揭穿了夏家的恶行，所以才会做出这样子的举动来？”颜沫却根本不怕他，他这么激动，反而让颜沫更好行事！
“夏玄！”夏阁老猛地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面上青白交加，怒声吼了那夏玄一句。
“夏家果然了不得，说来，倒也不怪夏家会这么行事，若我是那师爷的家人，必然不会上京来，求什么公道，夏家都能够在京城只手遮天了，为了这个功劳，甚至连脸都不要了。”
“不过是区区几条人命罢了，夏家有什么不敢做的？”颜沫冷笑连连，面上满满的都是讽刺。
那夏阁老满脸通红，扶额后退了好几步，脚步踉跄，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
“如何，事到如今，夏阁老还要问证据吗？人证物证俱在，夏大人想要率先听哪一个？”然而这一次，却没有人胆敢冲上去搀扶那个夏阁老了。
谁都知道，颜沫虽然荒唐，却从不打无把握的杖，之前是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果不其然，在看到了夏阁老的脸色之后，她面容冰冷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四周，安静得有些可怕。
“啪！”那夏阁老抖了又抖，夏玄有心想要去扶他，却被他伸出手挥开了去！
“老、老臣有罪！”
夏阁老扑腾一声，就这么跪在了殿下。
颜沫看着，便收起了面上的冷笑，轻声道：
“有罪？这句话夏大人不应该对皇上说，而是应该对江南匪患里面遇害的人，师爷一家，还有先帝！”颜沫说到了这里，微微一顿，看向了那个浑身颤抖的夏阁老，冷然道：
“他们，才是被夏大人欺骗的人！”
前面跪着的夏阁老在听到了颜沫这一句话之后，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后整个人就好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一般，软绵绵地往前栽了去！
“父亲！”夏玄第一眼就看到了夏阁老的不对劲，瞬间就冲了过去，扶住了夏阁老。
他将夏阁老的身子转过来的时候，颜沫都能够看见夏阁老那一张僵硬且青紫的脸。
这晕厥，倒也不是装的，夏阁老再如何，年纪也摆在了这里了，被颜沫今日捅开了之后，他也算得上是能扛得住事情了。
“将人带下去，找个太医看看。”殿上的轩辕淳熙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是！”底下站着的两个小太监，很快地就回过了神来，把人给带下去了。
颜沫一直看到了这里，才微微出了一口气。
今日她原本是准备要打一场硬仗的，没成想，夏阁老的身体这么不能折腾，光是听了几句话之后，就昏迷过去了。
这倒是省了她的力气了。
剩下的那个夏玄，颜沫还未曾放在眼里过。
夏玄资质一般，比起夏宇来，是远远够不上的，只是这些年，因为没了大儿子，夏阁老对于这个二儿子，一直保护得很好，也是严加管教了一番。
这才有了夏玄的今天，不过离了夏阁老，他也不过最多能够混一个中规中矩的位置罢了，不足为惧。
“皇上……”果不其然，在夏阁老被带下去了之后，那夏玄一撩袍子，就跪了下来，涨红着脸，想要为自家辩解几句，可这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颜沫，夏家之事，你可有证据？”殿上的轩辕淳熙，想法估计也是跟颜沫差不多的，他并没有看那个夏玄，反而是抬眼看向了颜沫。
“回皇上的话，一如臣之前所说的，人证物证俱在！”颜沫回过神来，无比淡然地应了一句。
那夏玄听到了颜沫这么确定的话，更是不敢开口说些什么了。
“既是如此，你将证据之类的，尽数交与大理寺，此事，便有大理寺彻查！”
“臣，遵旨！”颜沫闻言，毫不犹豫地就应下了。
如今的大理寺已经不是从前把的那个大理寺了，管理大理寺的人，似乎换成了轩辕淳熙的人。
便是今日他们查出来的颜家之事，颜沫也是无话所说的。
大理寺只负责查案，陈述事实罢了，之前那个官员回禀的，皆是事实。
而颜赟之所以会落得这个下场，不过是被家里人伙同了外面的人，里应外合的陷害了一番，才会如此。
所以事情移交给大理寺，颜沫还是放心的，本来这样子的事情，也轮不到她来管，若不是那夏家步步相逼的话，她也不会去插手这样的事情。
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颜沫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至少不是那种为了天下不平为鸣冤之人。
夏家所做的事情，也算得上是一件坏事了。
但这么一来的话，她也算是亲手解决了夏家这个仇人了。
从根本上来说，江家的事情，才是她对付夏家的根本。
这些个人身上都算不得干净，至少没有从前的江家来得干净，偏偏他们都活了这么久，只有一个江家……
颜沫想到了这里，面上便是一沉。
“没事吧？”瞧着她脸色不大好看，站在了她身旁的张坚明，便皱眉问了一句。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是那样，没多好，张坚明也没对颜沫改观，只是他凡事都是以大局为重。
眼前的颜沫，对于皇上对于整个朝局来说，都是有力而无害的，私人恩怨放在了一边，朝堂之上，他还是愿意和颜沫共同进退的。
这一点上，也算是他和颜沫彼此心照不宣的一个事情了。
“无碍。”颜沫扫了他一眼，面上有些晦涩。
虽说她和张坚明一向不对盘，但是两个人你来我往这么长时间了，她也没让张坚明太好过，再加上张坚明和轩辕淳熙的身份，他们两个人之间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在听到了轩辕诺那一席话，和想到了从前无辜的江家的时候，颜沫的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