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涂被无形的结界隔开后，寒殊的视野也变得一片黑暗，只能看见白涂站在原地，朝着一个方向疯狂呐喊，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不断流下，湿了脸颊。
寒殊仍记着她的那个男朋友，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涂哭到哽咽，痛苦地捂着脑袋蹲在那里。
“游戏难度为地狱级，玩家通关失败，准备剥夺玩家记忆及权限。”
白涂慢慢蹲下来，抱着膝盖低声抽泣。
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进度条，进度条上的数字鲜红，从1%迅速地增加。
白涂的记忆开始模糊。
寒殊看着进度条快速地增加到了60%，紧抿的嘴角勾起。
警报声突然响起。
“警告警告，系统正在遭受攻击，原因不明，游戏暂时停止，游戏暂时停止。”
“正在检测攻击来源。”
“检测到大量病毒入侵系统。”
…
寒殊嘴角的笑僵住，红眸暗沉。
又出错了，游戏被迫暂停。
在这个关卡之前系统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寒殊再自信也反应过来，系统两次出错都跟白涂的记忆有关，一次是读取她的记忆，一次是剥夺她的记忆。
他突然意识到，在游戏里并不完全是他做主。
就如他之前所想的一样，她不同，她可能会打破规则，推翻整个游戏。
他的心情很复杂，期待，却又有一点恐慌。
若是她真的离开了他，那该怎么办。
寒殊不再袖手旁观，出现在白涂身边将她轻轻搂住。
“涂涂。”
白涂的身子颤了一下，抬起脸来望向他，双眸红得跟兔子一样，鼻尖也红彤彤，眼泪还挂在脸上要掉不掉，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
她跟寒殊对视很久，眼神动摇，小指轻轻勾住他的衣角，柔弱又无助，低声问：“你，你是真的吗？”
寒殊的心莫名刺痛一下，他没有深究，只是将她搂得更紧，“当然是真的，我是寒殊。”
白涂将信将疑，犹豫着伸出手，轻轻回抱。
寒殊要说什么，耳边响起冰冷的提示音：“杀灭病毒失败，杀灭病毒失败，杀灭病毒失败……”
寒殊耳边的警报声越发刺耳，偶尔还会传来杂乱的电流音。
警报也从一开始的“病毒杀灭失败”到“病毒入侵场景设置系统”。
随着几乎要刺破耳膜的“病毒正在篡改系统设置”响起。
黑暗的世界轰然崩塌。
露出了洁白的灯光和富有科技感的走廊。
是海底实验室。
而他们此时正站在地下五层大门的门口。
走廊地板光洁如新，钢板整齐紧密地排列在墙上，圆形玻璃窗外的海水依旧幽深，却不再染上血污。
那条傻乎乎的海豚又找到了白涂，用嘴顶着玻璃要她和它一起玩耍。
天花板也没有被丧尸砸出一个窟窿
仿佛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只是一场梦。
那个世界被包被在实验室里，他们打破了那个环境。
不是这样的，寒殊心跳骤然加快。
不是场景中的场景，他们是进行了场景转换，游戏暂停他们只会停留在那个黑色的空间，不会回到海底实验室。
是病毒入侵系统更改了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