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周衍还是陆琦都很享受在家的时光，尤其是陆琦，什么都不用想，听周衍的就好。
她倚着他半躺在沙发上收看电视，投屏追剧，嘴里塞着刚切好的苹果。往周衍嘴里递了一块，他反应迟钝，盯着手机好像是在看什么文件，陆琦举了好几秒才张嘴。
凝神看了很长时间，周衍把陆远召出事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后关了手机，覆上了陆琦的手。
“有没有想过给你父亲请个护工？”
听见这话陆琦直了直身，半转头看周衍。
“怎么突然想起来这档子事。”
“看你太辛苦了。”
“可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不想多花这个钱。”
“我出。”
“你的钱就不是钱了？”
“嗯。”
陆琦吃了最后一块苹果，换了姿势攀上周衍的脖子，仔细地审视他。
“怎么这样看我。”
周衍笑了笑，怕被洞悉般躲了一下。
“你的动机是什么？”
“找人替你分担一些压力。”
“还有呢？”
“没了。”
“骗人。”
“爱屋及乌吧，说不定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角色互换，那一副了然于心格外平静的样子本该是周衍才有，现在却出现在陆琦的脸庞，她此刻的双眼就像是一片海洋。
“你又在哄我开心。”
触及这个话题总是敏感的，伪装不下去，陆琦其实也好脆弱。
“不想你不开心。”
再说下去小哭包就又要落泪了，周衍用手臂圈上陆琦的腰，缓缓凑近，安抚性一吻。
没有呜咽声，陆琦吸了下鼻子，下巴垫在周衍的肩膀上，声音沉沉，问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我也不知道。”
这大概是真话，但差点让陆琦破涕为笑，她捶了一下周衍后背。
“那你就不能想想，大直男。”
“不用想。”
语言是笨拙的，行动是有力的，他拨开她，稍垂下眸去亲吻，心想这就是所谓的生理反应，心心念念的也是触手可及的。陆琦还是爱咬他的唇，手俏皮地滑向他后脑勺的发梢，感受着彼此呼吸的交融。
“你有想过查查当年你父亲是被谁打的么？”
“没想过，他现在这样对谁都好。”
周衍没接话。
“怎么，你想用你的手腕替你岳父大人出口气？”
“别开玩笑。”
“以暴制暴不可取，”陆琦又吻上周衍，“他也不值得你去犯险。”
接吻成了常态，从最开始的生涩到如今默契的配合，主动者是周衍，他攫取她口中的氧气，侵略她口腔中的全部，带领她灵活的小舌游走，嘴麻麻的。
“能抽根烟吗？”
周衍愣了一下，神色困惑。
“被你收了。”
“你肯定还有。”
确实还有，虽然不明白陆琦的想一出是一出，周衍一手扶着腿上的陆琦，一手去开茶几下的抽屉，拿出一盒她叫不上来名字的名牌香烟。
点了一根，一吸一吐之间，烟雾蒙住周衍的脸，陆琦屏了一下呼吸，她看着他抽烟的动作，吸烟的嘴，微眯的烟，还有滚动的喉结，polo衫上领因为只拉了一半拉链而露出的肌肤。
其实周衍很少在陆琦面前吸烟，不喜欢闻烟味，可以理解，所以每次见到她要么把烟藏好，不管抽没抽完都会踩灭。陆琦那天说的话不是假的，周衍抽烟很好看，有男性的荷尔蒙也有性张力，她喜欢看，当然也更喜欢他因为自己灭掉烟的举动。
只抽了一口，周衍把夹在手里的烟转了个方向，被他捏着递到了陆琦的嘴边，想寻求刺激就张了嘴，烟嘴还带有周衍的温度，尝了一口，结果这玩意儿比白酒还烈，烟吸到肺里让她止不住的咳。
周衍没想到陆琦会张口，连忙撬开她嘴扯出来，用手轻拍她后背替她顺气，把烟又塞回自己嘴里。
好长时间缓过来，耳根都被憋红，周衍的烟已抽了大半，捻灭了。
“笨蛋，你还真敢尝。”
见陆琦已恢复平静，周衍抽回手，声音淡的像是教育小孩的长者。
“你不也抽。”
“所以我知道这样不好。”
陆琦还没来得及说话，周衍用手掐着她后颈又吻在一起。
烟草味蛊人，传到陆琦嘴里总和自己刚才亲口实验的不太一样，原来是加了周衍的味道。
陆琦的手不可控地勾上周衍腰间发凉的皮带，吻罢他轻蹭，问她怎么就那么喜欢摸他的腰带。
男人的象征，陆琦说。
什么？
没听清还是不确信，总之周衍还没得到答案，陆琦抱着他的头又开始亲，好像是要把他身上的烟味全部吸走。
印象里陆琦很少这样主动，她总是难掩羞涩甚至抗拒，今天却被下了蛊。
慢慢变了味道，差点亲到了床上，周衍假装对陆琦眼中的炽热视若不见，胳膊搭在沙发廊上，松弛地看她，脸上带笑。
“你说，这沙发结实么。”
“你想在这？”
陆琦左转头看向窗外，没发现有什么能被偷窥的埋藏点。
“强者不抱怨环境。”
接着就被压倒了沙发上，情绪上头，周衍以更凶猛的动作撬开陆琦的嘴唇，上身衣服被他全部往上拱，懒得脱，先亲过瘾再说。
陆琦一直觉得这个时候的周衍是疯的，疯的无可救药，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年岁渐长，明枪暗箭，关于这条沉闷的路他不会动摇也不会后悔，只是日积月累下来也需要发泄沉闷。从前是抽烟，但现在这种最原始的泄欲方式是为陆琦特制的。
化解背负的罪念，击溃虚伪的道德，没有爱就硬生生从心底生长出爱的血肉和真心。
周衍很少玩花样，做过最出格的事就属今天。陆琦说喜欢他的腰带，他就解下来反绑着她的双手，问她还喜不喜欢这个刑具。
“你多少有些变态。”
周衍一笑，到底还是解了下来，替她活动下手，准备去卧室拿东西。
“哎，那个，”陆琦拦了一下，伸手拽住周衍的手腕，“今天，能，能不……”
周衍坐了回来，等着她把话说完。
“能不戴那个了吗？”
周衍忽然又读不懂陆琦，反问她为什么。
“不为什么。”
衣衫还算齐整，陆琦把头埋进沙发，羞了。
周衍把她翻过来盯着，看破她的心思，也就默认随了她的意愿。
夕阳照进来，背对着。明明比这更低劣的恶事都跟着许宗寅做过了，可还是有些心软，不是怕担责任，只是还年轻。最后一刻周衍抽离，脸上的表情淡如往常，发型还是很板正，摸了摸陆琦的脸。
“还是很危险。”
短短五个字算作周衍的解释。难掩失望，陆琦哦了一声。
“别多想，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也不代表应该让你承受怀孕的风险。”
“可如果我愿意呢？”
“那也不行。”
周衍拒绝的干脆，似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陆琦也说得淡漠，自讨没趣后伸手把覆在自己脸上的手打了回去。
“知道了。”
“以后再商量，”看了一会，周衍拿陆琦没办法，一手托着头一手托小腿把她抱了起来，“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