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一开口就透着胆怯:“这些新来的人跟陈青关系不错,咱们在这儿瞎猜,会不会惹陈青不高兴?”
傻柱一听就火了:“怕他干什么!陈青再厉害还能有千里眼顺风耳?咱们特意在前院开会,连秦姐和许大茂都没叫,他怎么可能知道?”
今天秦淮如没来参加。
事实上,自从她和陈青走得越来越近,特别是那次她进了陈青家还左右张望关上门之后,大家都对她起了戒心。
众人对秦淮如的立场也开始有所怀疑。
就连贾张氏都开始提防她。
所以这次开会根本没人通知秦淮如,就是担心她会偏向陈青那边。
至于许大茂更不用说了,他最爱告密,大家早就防着他了。
这时刘海忠说道:“不过这事儿还是得小心点。那个老农倒没什么,可陈青咱们不得不防,他可不是好惹的。”
贾张氏缩了缩脖子:“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害怕了。”
易忠海坐在主位。
虽然他不再是院里的一大爷,但在大家心里,他依然是最有威望的。
此时他缓缓开口:“你们说,我们能不能换个思路?通过跟那个老农搞好关系,说不定还能借此改善和陈青的关系?”
“一大爷这主意不错!”闫埠贵双眼放光,“咱们早该这么做了!”
“我也同意。”刘海忠附和道。
跟陈青对着干,实在看不到希望。
和陈青处好关系,前途才一片光明。
这是大伙儿用血泪换来的教训。
傻柱嘟囔道:“至于吗?我看咱们真用不着去捧陈青那家伙……”
“住口!”
“傻柱你要找死可别连累我们!”
“别犯糊涂!”
三位大爷齐声喝止。
傻柱像挨了骂的狗似的,垂头丧气地说:“行吧,你们说了算。”
随后,易忠海等人便开始商量,怎么通过跟“老农”拉关系,既能占老农的便宜,又能从陈青那儿捞好处。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陈青家里,陈青正跟李云龙介绍院里的情况。
“咱们这院子,情况挺复杂。”
“你们刚来,尤其要注意几个重点人物。我以前就吃过亏……”
当陈青说起自己免费给人看病,反被聋老太带着一群人讹上的事时,李云龙和田雨心里大概有数了。
李云龙听完,感慨道:“群众里头,也有坏人!”
这话差点让人笑出声。
他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吧。
要说正直,可能也就赵刚算一个。
剩下李云龙、丁伟、孔捷这三个,可是能笑嘻嘻说出“学习?学个屁”的主。
要说他们是好人,恐怕友军不答应,楚云飞兄更不会同意。
好人会拿炮轰我?好人会顺我东西?
这哪叫好人,简直比坏人还精!
果不其然,傍晚李云龙和田雨正在家做饭,因为他们那屋紧挨着聋老太家,老太太瞧见他们在做饭,就溜达出来了。
聋老太太精明得很,在闫埠贵家开完小会,就盘算着来占便宜了。
可她偏又爱讲究面子。
这不,瞧见李云龙在抽烟,聋老太便盯着他,冲他笑。
李云龙早记着陈青的话,压根不理会她。
聋老太就一直对着他笑。
李云龙还是不理。
笑得老太太都有点累了。
她只好主动走上前,搭话道:“小李,我听说你是乡下来的?都说你们乡下人最讲孝道,是不是真的呀?”
李云龙慢悠悠抽着烟,瞥她一眼:“我们乡下?是重孝道,怎么了?”
“那你们是不是都很敬重老人?”聋老太继续问。
她是想叫李云龙明白孝道的重要,好让他孝敬自己。
可李云龙这人精得很,早就猜出她的心思,说道:
“前些年,我们乡下**了好几个老人。”
“有些老人,又蠢又坏。其中一个,我趁她家里人不注意的时候,哼!”
说着,李云龙猛地一拳捶在墙上。
“嘭”的一声,墙上被砸出一个坑!
聋老太眼皮直跳,惊叫:“你、你怎么对老人下这么重的手!”
“怕什么?反正她家里没一个打得过我。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揍一双!”
说到这儿,李云龙抓起一块粉砖,用力一捏,“啪”一声,砖在他手里碎成了粉。
李云龙力气确实大,当然那粉砖本身也不结实。不过对别人来说,还是做不到这程度的。
可李云龙能。他常年南征北战,走南闯北,没点真功夫,哪能活到今天?
他老李,爹不疼娘不爱,全靠自己一路拼到现在。
靠的就是硬本事、厚脸皮,还有敢打敢拼的那股劲儿!
总之这一手绝活,可把聋老太给震住了。
“你力气咋这么大!”
聋老太惊呼。
李云龙不屑地一笑:“这算什么?我们乡下人,搬几百斤的石头轻轻松松,天天扛锄头、流大汗,老太婆,你懂个啥。”
“不信?你把手伸过来试试,我只要一用力——咔嚓一声,你这手就成一堆碎肉!”
“说不定血肉还会从我指缝里‘嗖’地飙出去!以前我就这么捏死过一只兔子!”
李云龙伸出五指,虚虚一握。
聋老太看见他满手老茧,青筋暴起。
她怕了。
她本以为老农都是憨厚老实、好欺负的。
可眼前这个老农,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
聋老太赶紧躲回屋里,一进门就对易忠海和傻柱说:
“干儿子、大孙子,我劝你们放弃那个计划。”
“刚才我出去试探了一下,那老农,根本就是个不讲理的野蛮人!”
傻柱不太信:“不会吧老太太,乡下人不都挺淳朴的吗?”
聋老太连连叹气:“大孙子,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这人怎么就不懂孝道、不淳朴呢!”
易忠海眉头紧锁,说道:
“乡下人大多不懂那些规矩,他们过的就是简单、甚至野蛮的日子。”
“能在城里站住脚的乡下人,绝不能小看。他们多半是经历过千难万险才扎根下来的。”
“这种人,不管是意志还是本事,都比那些安稳长大的人强得多。”
“就像家养的和野生的动物打架,赢的肯定是野生的!”
“咱们必须重视这个情况!”
聋老太连连点头,转身找了块粉砖递给傻柱:
“大孙子,你把这块砖捏成粉末给我看看。”
傻柱接过来,使劲一握,发现根本捏不动。
“老太太,这是砖头,怎么可能捏得碎?”傻柱满脸困惑。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我担心的就是这个,那个老农一使劲,就把这种砖捏成了粉末!而且我还看见他胳膊上横七竖八好几道伤疤!”
“我老太婆怕,那是个亡命之徒!”
傻柱一听,脸都吓白了。
易忠海眉间也隐隐透出忧虑。
最怕的就是这种,对方不是善茬,是来者不善的主。
可傻柱还是嘴硬:
“老太太,他力气大归大,但打架有时候不光靠力气,还得看技巧。”
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叫好声!
聋老太太几人连忙出门去看。
只见李云龙几个正在练刀。
那把大刀是李大嘴的,李大嘴也是上过战场的人。
这时候,李云龙把刀舞得密不透风、虎虎生风!
刀光闪亮,如雪花纷飞。大家都从李云龙的刀法中,感受到一股高手的风范!
傻柱一看李云龙舞刀,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个高手,这是用刀的行家!”
其实不用傻柱说,大家也都看出来了。
刀用得好不好,一看熟练度就知道。
李云龙这套刀法,哪怕是不懂刀的人,也能看出厉害。
至于懂刀的李大嘴,更是激动得连连鼓掌。
片刻后,李云龙收刀,满身大汗。赵刚也来了兴致:“老李,你这刀法真不错,我比不上你。不过我手上功夫也不差,我给你打一套长拳!”
说完,赵刚走上前,在李云龙让出的空地上,呼呼生风地打了一套赵家长拳!
这赵家长拳据说是传自赵匡义,此时赵刚打出来,气势十足,一拳一脚都带着破空之声!
丁伟随即回应:“我没那么多花样,但摔跤的本事可不含糊,有胆量的就来试试!”
李云龙咧嘴一笑:“丁伟,咱俩来练练。”
丁伟爽快答应:“行,放马过来!”
说罢,他稳稳摆出摔跤的架势。
李云龙刚靠近,手才搭上没两秒,丁伟猛然发力,竟将魁梧的李云龙甩出两米开外。好在李云龙功底扎实,迅速稳住身形。
若换作旁人,恐怕早已被甩飞出去。
“老李,比刀法你行,但论摔跤,十个你也抵不上我。”丁伟得意地笑道,“不是我说大话,这地方能在摔跤上赢过我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
丁伟并非吹嘘。他们这些从枪林弹雨中幸存下来的老将,个个都有绝活。尤其是像李云龙、丁伟这样行伍出身的指挥官,更是从生死搏杀中磨砺出来的好手。就连赵刚这样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拳脚功夫也毫不逊色。
三人各有所长,但丁伟这话还是说得有些满了。
一旁的陈青被他们的比试激起了兴致,也想试试身手。他之前行医时获得不少武术奖励,一直没机会施展。
傻柱见状嗤笑道:“我都不敢上场,陈青一个文弱医生竟敢逞强。”
众人都觉得陈青过于托大。这并非偏见,而是因为陈青毕竟是医生,专业不在武术。若比医术,全院无人能及他分毫;但比拳脚,他应该不是这些练家子的对手。毕竟,现实中哪来那么多像黄飞鸿那样文武双全的人物?
丁伟也担心误伤陈青,说道:
“陈医生,您若有兴趣学摔跤,改日我定当倾力相授,绝不。待日后咱们练熟了,再彼此切磋印证,您看如何?”
陈青淡然一笑:“无妨,即便不通摔跤,也可简单比划两手。”
“这……”丁伟略显犹豫,主要是担心自己一时失手,力道控制不当。
毕竟这些年来,他南征北战于沙场,每每皆是生死相搏。
久而久之,出手往往成了身体的本能反应。
就好比有人持刀刺来,他根本来不及细想对策。
身体自然而然便会闪避或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