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强者领悟的玄奥法则都能窥探一二。
这样的窥探对弱者而言倒无所谓，可要是遇到比方白羽实力更强的存在，却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恰好，天元城内就有很多强者。
说不得路边摆摊卖草鞋的大叔就是哪位失了心气不愿参与争端的圣者造物主。
虽说有底牌倒也不用太过畏惧，但也没必要平白得罪了这些人。
底牌这种东西，就是要没有掀开的时候才有用。
所以方白羽多少收敛了一点。
他没来过天元城，更没去过方家的所在。
但无须询问，只要他想，真理异能自然会告诉他想去的地方。
可以将这个功能理解成一台储存了全宇宙百分之九十九问题和答案的超级量子计算机。
只要一个念头，瞬间就能得到答案。
而这，仅仅是真理的能力之一。
概念级异能的概念两个字，不是说说而已。
等方白羽实力更强一些，或许真能成为这宇宙中全新的真理。
方家！
方白羽随意的瞬移之下没有多久便来到了地方。
天元城中有四姓九脉的说法。
四姓，指的是风花雪月四大家族。
这四大家族犹如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把持着天元城中经济，政治，民生等多个领域。
他们执掌着天元城实际上的最高权利，遍布全宇宙的万灵商会唯独在首府天元城中没有分会，就是因为早些年万灵三家和天元四姓之间的恩怨。
至于九脉，指的是城内权势实力最强的一小撮人，以往全部出身四大家族。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大家族中子弟千千万，主脉支脉数十条。
这九脉便是四大家族和其他势力加在一起中最强的几个，本质上其实是各家的实力势力排名的具现。
近百年前，天元城中还只有八脉。
这八脉全部出身于四大家族之中，每家各两脉，实力均衡。
然而，几十年前方九霄突破，方天华天资绝世。
声势恢弘的方家硬生生的从四大家族之外又开辟出了一脉。
从此八脉变九脉。
方天华出事后，方家一度地位不稳。
没想到老爷子方九霄展现出惊人的实力，在宇宙之中一战震撼住任何魑魅魍魉。
在后来，方长生的再度崛起也让不少人收了心思。
说起来就和闹着玩一样。
方天华出事后方长生崛起。
现如今方长生出事，方家局面有些动荡，但因为毕竟方九霄还在。
就算放眼整个人族，至强者的数量也是极为有限的。
各家忌惮他绝强的实力，就算方家后继无人也只敢在背地里搞一下小动作。
毕竟，没有人敢激怒一尊无所顾忌的至强者。
可同理，方九霄也是要将规矩的。
只要他们不越过某条红线，些许打压和其他小动作方九霄就算在憋屈也拿那些人没有办法。
刚巧这个时候，方白羽回来了。
这一年，天元城的局势依然是风花雪月四姓。
而九脉之中，风家一脉，花家二脉，雪家三脉，月家二脉，方家一脉。
显而易见的，雪家实力排名第一。
这其中，雪家家主功不可没。
毕竟他先是通过和雪无瑕生母的联姻取得了雪无瑕姥姥的支持，后又将通过指腹为婚的方式同方家联姻。
顶层战力一下子打破了平衡，雪家也正是借助这两方的支持，势力在近十几年中不断膨胀。
最终取代了风家一脉。
权利的天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出现了倾斜。
如今雪无瑕对上正如日中天的雪家主脉，不知道能迸发出什么惊人的火花。
方府门口，方白羽的意志延伸出去，打算在见面前先观察一番方家众人的性格。
门口的两名护卫自然无法察觉这种窥探。
虽然这两人也有封王实力，但对方家来说不过是不好不做的门面罢了。
真要有人打上了，两个王者能起的了什么作用。
一公里，十公里，意志延伸到进百公里后，方家内部的景象已经尽收眼底。
纵横近百公里，面积近万平方公里的地盘足以堪比旧时代的普通城市。
但在如今的大家族中，这样的规模并不罕见。
甚至和四大家族相比，面积连他们的一半都差得很远。
房屋，阵法，珍惜材料都有。
府内护卫，仆从，护卫仆从的家人不少。
下属，圈养的异兽，特殊修炼环境应有尽有。
可方白羽要找的不是这些。
作为顶级势力，方家实在没必要将家底放在天水星上。
果然，随着方白羽念头升起，下一秒他就已经得知了几处空间节点的位置。
他猜的不错，方家也是有小世界的。
不止方家，部分拥有圣者以上强者的势力应该都是有的。
这种性质的小世界并非造物主的专利。
将自身法则修炼到一定程度的圣者就足以在现实宇宙之外开辟出一座小型异空间来储物居住。
只是相比造物主开辟的近乎真实的世界，这种还不配称之为世界的异空间无疑是要逊色许多。
不止是空间稳定性上的差距，更有宜居程度，内部元素环境等方方面面的天壤之别。
最明显的一点，除非是和开辟者修炼同种属性的力量，不然在圣者异空间里。
天境之上的武者是没办法修炼变强的。
至于天境之下，纯粹炼体的话到没多大影响。
方白羽在探知到方家小世界的第一时间便确认了一件事。
方家，是有造物主的！
也没什么悬念，这尊造物主显然就是他的爷爷方九霄了。
之前方白羽对方九霄的修为一直并不清楚。
究竟是巅峰圣者还是真正踏出那一步晋升造物主都有可能。
现在终于可以确认了。
这方小世界当然不可能是方九霄融入自身用来战斗的那座，而是专门为家族后辈开辟出来增强底蕴的存在。
方白羽仔细观摩这世界的法则，从中可以窥探出方九霄独有的领悟。
甚至，能看出他这个人的性格。
这同样也是真理的能力之一。
在这座小世界中，存在感最强的并非地上的景物，而是天空。
这片天空丝毫没有像真实宇宙空间发展的意思，反而充斥着极为强烈的个人意志。
整片天空都是那个人的领域，他并非天空意志的化身，而是至高无上的天之主宰。
他是天空的主人！
一瞬间，方白羽便已经知晓了方九霄的能力类型。
绝对是掌控天空这个概念的神明级异能无误。
至于名字什么的根本无关紧要。
空之主，天空之王，天神之类的随便什么都可以。
就是一个代号。
这是一座大陆类型的小世界，天圆地方。
大地笼罩在天空的意志之下，各种元素法则极为完善。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方九霄在造物主这条道路上绝对是已经前行了许久。
从时间线上考虑，他突破成造物主应该也就是这十几年的事情。
能做到这一点，确实足以用天纵奇才来形容。
方白羽继续深入感知。
天空的意志平静深邃，可极深处却有暗雷涌动。
可更多的，是一种平静，一种浓郁的空的意味。
这中感觉即使是同为造物主级别的强者都难以捕捉，就算感觉到了也根本察觉不到有什么用处。
可方白羽却从中解析出了些许暮气。
空，其实意味着茫然。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这位老人的心乱了。
方九霄本来就不是那种极端强势唯我的性格。
最有出息的小儿子陨落，更有出息的大孙子被人镇压。
他的心中不满，却没有人可以发泄。
因为他知道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甚至如今方长生只是被镇压而没有被当场斩杀就已经是最高层念及他劳苦功高，又是人族最高战力之一。
怎么说也得给一个面子。
从道理上来讲，他该感激了。
只是从情理上来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不过，后人中也并非没了希望。
方长生未死，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在出来先不说。
至少他还剩下一子一女和一个小孙子。
大儿子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天赋平庸，一生中最大的高光时刻就是生出了方长生这样一个绝世天骄。
近百岁的年纪，消耗了无数资源丹药才堪堪迈进封王的门槛。
而且还只是最普通的王者，并非有封号的那种。
这样的天赋，就算在给他个几百年，帝境已经是他的终点。
如果没有特殊机遇的话，终身无望圣者境界。
不过，他的商业头脑和人情世故方面倒是不错。
方家的产业在他的手中虽不能说是蒸蒸日上，但也没有因为方长生出事而就此衰败。
至少在守成这一点上，他做的不错。
方文萱的天赋要更高一点。
当初分别时还是地境，现如今已经晋升到天境中不错的水准。
虽然相比起方白羽这种不讲道理的挂壁来说有些拿不出手，但是放在大家族子弟中也能排个中上。
最主要的是，她的根基很稳。
并不是依靠丹药强行突破的那种。
而且她还年轻。
三十多岁的年纪在修行者的世界里不过是刚刚起步罢了。
谁也不知道将来她会不会忽然在玄奥法则方面展现出什么惊人的悟性。
至于最后的小孙子，那自然就是方白羽了。
当初的方天华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还有孩子存世，所以一直将自己和方白羽隐藏的很好。
连人族高层都没有发现，他这尊堪比人族最高战力的存在居然就隐藏在天水星上，还生了个儿子。
一直到后几年，方白羽长大了。
方天华有些按耐不住，拼死也要去追随妻子的脚步，这才偷偷联系上了他的老爹方九霄。
然后才有了方文萱辍学跑去风华城当个小老师这样的情况。
方白羽的意念在小世界中转了一圈，里里外外看了个清楚。
就这，居然都没有被小世界的主人察觉到异样。
这让方白羽有些惊讶，毕竟概念级的异能再强，他自身实力摆在这里。
这可是小世界内部，是世界开辟者的绝对领域。
这都能瞒天过海？
他有心试探一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于是直接将念头降临到了世界的核心区域。
也就是造物主，世界的开辟者方九霄周围。
真理之下，方白羽感觉到方九霄的气息异常低沉。
似乎，他的情绪不佳。
难道是方家遇到了什么麻烦，让作为定海神针的他如此烦恼？
可是转念一想，方白羽忽然明悟该不会是自己之前失踪所导致的吧？
如果方九霄知道自己存在的话，自然会持续的投来关注。
他冷不丁的失踪了这么久，他心里牵肠挂肚也不奇怪。
方白羽在分析对方气场情绪的时候，真理异能已经相当于是在直接解析方九霄本人了。
如此过分的举动，身为造物主的他要是在发现不了，那真是白瞎了这一身修为。
“什么人！”
小世界的天空中刹那间风起云涌，骇人的威压笼罩在天空之上。
方九霄的意志一瞬间充斥整个小世界的每一寸角落，顺藤摸瓜之下延伸到了世界之外。
对此，方白羽并不觉得奇怪，更没有什么畏惧。
他这次回来就是来认亲的，自然没必要去隐藏。
就这样大大方方的站在方家门外的街道上，在方九霄意志冲击到自己前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
“嗨，老爷子！”
刹那间，威压凝滞了。
小世界内的异象犹如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定格在了天上。
来势汹汹正准备给予入侵者雷霆一击的意志刹那间打消了攻击的念头。
方白羽也算是松了口气。
还好老爷子对力量的掌控惊人，一动一静间收放自如。
不然，就算是仓促蔓延过来的意志攻击也足以让他重伤甚至是有陨落的风险。
那就只能用零时迷子复活了。
反正复活的机会三天一次，不用过期作废。
要不然他也不敢这么浪过来挑衅。
方白羽对这个爷爷到没有什么陌生的感觉。
虽然这一世他们两人严格来说素未谋面，但这不是前世的时候相处过么。
前世，方九霄因病去世的时候方白羽都上小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