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爷爷当然是有印象有感情的。
所以现在相处起来，并不觉得别扭。
“你是，白羽？！”
一道精神传音出现在方白羽的脑海当中。
下一刻，有些苍老的白发老者穿过空间凭空出现在方白羽面前。
望着眼前这位透着几分暮气的老人，方白羽的心中莫名多了几分酸楚。
俗话说，相由心生。
放在修行者当中更是如此。
对于强者而言，在不造假的情况下你可以从骨龄，朝气和生命力等角度窥探对方的年龄。
但外表绝对没办法成为衡量标准之一。
以大帝为例，就算是最普通的大帝寿元都可以高达上万年之久。
从大灾变开启修炼时代至今才多少年啊。
王者以上的修士有一个算一个，真要是按照年龄比例来计算的话都还没成年呢。
旧时代来讲，岁不过百。
年龄相差十岁之内可以算作是同龄人，超过十八岁算差出一辈。
换做修士，大帝能活上万年，参悟了法则的圣者更加难以估量，最少也是百万年起步。
这种情况下，现在最多不过千年的年龄差距还重要吗？
故，除非是骨肉至亲之间，否则修行中人皆以修为论辈分，不以年龄论资历。
那么为什么方白羽看到方九霄的样子，会觉得心中酸楚呢？
那是因为除非修为低微，寿元将至。
不然修行者是不会自然变老的！
修行者的外表年龄，完全是由自身心境决定。
脑子受了伤智力有问题，或者修炼特殊功法的可能会逐渐返老还童变为幼儿模样。
朝气蓬勃者，可始终维持在少年模样。
这种人通常来讲修炼速度也是同资质情况下最快的。
心性沉稳成熟者，会逐渐成长为中年人模样。
一般来说，修行者中很少有顶着一副苍老外表见人的。
如果有，那说明他们心如死灰，所以未老先衰。
这种情况下，修为很难有所进步。
因为他们的心境以破，难以潜心修行。
同样，这种人也是大家最不愿意招惹的。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牵挂了。
你惹上他们，说不得一个想不开拉你同归于尽。
那岂不是太冤枉了。
方九霄，造物主境界。
而且方白羽感知到，他的境界十分稳固，是那种在突破时就已经开辟世界并和自身融合至大成级别的成熟造物主。
这样的实力，星球在他们眼中都只是玩物。
抬手间就能熄灭大片恒星。
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活个上亿年不成问题。
这期间要是在有其他机缘，说不定寿元还会大幅增长。
而方九霄如今才只有数百岁。
连魔族入侵都没有经历过，属于那种标准的在和平时期凭天赋成长起来的顶尖强者。
可是他的外表，却已经头发花白，面生老象。
足以想象儿孙的接连出事对他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或许将来，在漫长的岁月中。
过上几百上千万年后他会逐渐释然和自己和解。
但现在，他的内心一定是煎熬的。
方白羽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景象。
方九霄的此时的样貌同他前世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两世的情感开始融合，方白羽深吸了一口气。
轻声应道：
“是我，爷爷！”
两人四目相对，无需多言，源自血脉中的悸动就已经证明了方白羽的身份。
作为修炼有成的血脉源头，方九霄当然不会认错自己的亲孙子。
巨大的喜悦萦绕心头。
一瞬间方白羽甚至看到他头顶上的白发都变黑了小半。
足以看出自己的出现带给了对方多么巨大的惊喜。
他望着方白羽极为俊俏的面孔，只感觉有千言万语都堵在心口难以言表。
方白羽倒是要冷静不少，轻声说道：
“爷爷，我们进去再说吧！”
在他的感知中，周围有数道意志已经开始关注这里了。
虽然有方九霄在足以无惧一切窥伺。
却也没必要站在这里让别人看了笑话。
“哼！”
方九霄冷静下来后也发现了各方窥伺，他冷哼一声，精神力如雷霆般横扫出去。
远处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了几声闷哼，那是有修为不济这人在这次碰撞中吃了闷亏。
“老夫的孙子回来了！
我方九霄在此立誓，谁敢对我孙子不利，老夫就摘下尔等头颅予我孙子把玩！”
霸气！
完全没有和方白羽商量一下的意思。
方九霄精神激荡的同时，一道意志瞬间传入周围每一道关注这边的意念当中。
方家周围的探子不少。
一瞬间，基本上天元城内有没有姓的势力都知道了方白羽的存在。
方白羽自然也差距到了意志中所表达的意思，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
原本，他是打算低调的回来看一眼就走人的。
这下，整个天元城都知道他来了。
随着消息传递，用不了半天时间整个天水星估计都会知道他的名头。
这让他还怎么低调的起来啊。
可是老爷子心疼孙子，他又怎么好多说什么呢。
只能苦笑着劝慰道：
“爷爷，没必要，孙儿有自保之力的。”
方九霄没有反驳，只是笑眯眯的盯着方白羽看。
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
两人进了方府，方九霄带着方白羽眨眼间便挪腾到了内殿。
府内有阵法隔绝，探子们的窥伺自然被隔绝在外。
两人在大殿内坐下，方九霄的神情中依然有几分激动。
“好孙子，听说你......
是爷爷不好！
不，都怪你那个死鬼老爹，这么多年了都不告诉我有了你。”
堂堂造物主境界的强者居然有几分语无伦次，足以看出方九霄的心情到底有多么激动。
方天华将方白羽保护的太好了，连他的亲爹都没告诉。
一直到他临走前，才怀着托孤一般的心情告知了方九霄这边的事情。
方九霄虽然恼他瞒了自己这么多年，可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孙子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可是，他也知道，因为方天华的原因最好还是不要让人族的高层知道方白羽的存在。
所以之前，他一直没有和方白羽在明面上相认。
后来，方白羽的身份曝光后他亲自走了一趟通天世界去见了议会的五大议长。
现在这个时间，他其实是刚回天水星。
这一回来就听说方白羽失踪几天了。
好在万灵学院那边在学生入学时，都是有进行一道特殊认证程序的。
没什么其他用处，但是可以确认学生是否身亡。
方白羽和跟他一道出事的许枫两人的生命印记全都完好无损，方九霄这才安心不少。
正惦念着，没想到方白羽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噫？
方九霄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方白羽的修为，好像有点强啊！
且不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万灵城周围赶到天元城，单说他刚才穿透小世界探查的那一手。
连很多一部分的圣者都没这个本事。
自己这个大孙子，今年才刚满十八岁吧！
他到底什么修为了？！
这绝对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道有些荒诞的事情。
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在某些方面居然可以比肩圣者？
做梦都不敢做的这么离谱吧！
要知道，即使是之前他那个公认的人族天赋第一的好儿子方天华证道称帝的时候也已经五十岁了。
虽然几年后这个记录很快就被他的好大侄方长生给打破了。
在后来又冒出来个更加离谱的方家二小姐......
嘶！
方九霄不算不知道，一算还真是吓了一跳。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要是在算上之前一鸣惊人的雪家丫头，他们人族已经有超过五个人打破原本维持了数百年的宇宙记录了。
而且个个都是碾压式的大幅推进，尤其是方白羽和雪无瑕两人，年纪甚至不足其他几人的一半大。
他到没有怀疑方白羽是否是有其他人假扮的。
毕竟那份血脉联系是做不了假的。
想要迷惑造物主级别强者的感知，那恐怕要动用从通天世界中获得的极品特殊奖励才行。
而这种东西到底有没有还是个未知数呢。
要是真有人花费这么大的代价玩这一手，也没必要特地弄出这样一个破绽来惹人怀疑吧。
方九霄强压下内心的悸动，有些疑惑的问方白羽道：
“好孙子，你现在是什么修为了？
爷爷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
修为？
方白羽咂咂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修为了。
按理说地境和天境修炼中需要打通的关卡他都跨过了。
地境的标准生命升华，地境中顶尖天才才能办到的打通窍穴他都已经超额完成了。
天境强者的标准操控天地之力和另外真·元素化他更是早在很久之前就掌握了。
此时战力比肩大帝的他，除了没有领悟玄奥之外各方面相比起真正的大帝来也不差什么了。
可是，为什么之前没有打破瓶颈晋级的感觉呢？
方白羽发现自己是一觉醒来，忽然就有了这样的实力。
不仅如此，他体内还有宛如星辰大海般浩瀚的力量被封印在身体当中。
这股力量也许会随着他实力的再次提升而逐渐掌握。
可是，这力量是从哪来的，他到底为什么会突破。
这他还真不清楚。
更离谱的是，当他试图用真理能力来确认这一点的时候，反馈回来的答案居然是他现在依旧处于地境阶段。
地境，居然还不算天境！
为啥啊！
他差哪了？
所以，面对方九霄的疑问，方白羽只能简单解释说自己的情况特殊。
不过，战力可以比肩顶尖大帝。
方九霄听到这种情况总觉得有一种熟悉之感。
怎么好像，和那个号称二代至尊的疯女人有点类似？
她是天境之躯，比肩圣者。
自己孙子是地境修为，媲美大帝。
他的神情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另类成道，修为暴涨自然是件好事。
可是，之前洛家丫头出现的时候五大议长中专精卜算预言一道的天机大议长就从有心血来潮一般的预感。
称她的身上肩负着某种特殊“天命”。
现在方白羽也出现了这种情况，那是否，未来也会有什么命数应验在他的身上呢？
对于方九霄的担忧，方白羽也是一怔。
天命？
一般来说，穿越者都是不信这一套的。
但是他不信不行啊！
这个世界的命运又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基础规则之一。
还有不少专修这一道的强者呢。
就比如最高议会的天机大议长方白羽猜测他当初就是依靠命运规则成圣的。
更何况之前命格的事也让他切实体会了一次命运这东西的威力。
由不得他不屑一顾。
但方白羽很快又放平了心态。
毕竟他还有系统撑着呢，就算将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应该也能应付吧。
安慰了爷爷几句，他不想在多讨论他自己的事，便将话题转移到了洛璃身上。
对于那个和他有过一次的女人，方白羽一直兴趣极大。
只不过之前他的实力太弱，接触到的人更是和人家不是一个层次的。
万灵学院的大院长倒是实力够，但他也不好意思莫名其妙和人家打听一个不相干的人不是。
今天面对自己的爷爷，他们爷孙俩刚好说到这了。
方白羽也就顺势问起了洛璃的事。
洛璃在上层圈子里声名远播，长相又是绝美。
方白羽对她产生好奇实在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两人还有着同样离谱的战力。
方九霄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小孙子这么厉害，能和那个霸气的女人搞在一起。
“洛家那两个小辈，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方九霄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这方世界的顶点，倒也不会忌惮两个小辈的天赋。
只是很平静的讲述了关于他们的经历。
新历一七四六年，洛家姐妹出生在四大主城之一的大泽城中一户商人之家。
父亲是一家中型商会的会长，实力不错，财力更是雄厚，自然妻妾成群。
她们两人的母亲身份低贱，不是人类，而是货物。
或者说，奴隶。
是的，这个时代，其实是有奴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