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瞬间，精神力笼罩了整个办公室。
男人打开餐盒，端出一份冒着热气的白粥。
餐盒中，还有一份名单。
男人脱掉厨师服，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坐下，和之前那个憨厚的厨师完全不同、痞气十足。
“按你说的，清楚这次行动的我都查了一遍。”
“名单上这些人有问题。”
“另外...”
“叶家派出的那两个老家伙是个硬茬子！”
“那位楚卦师可能要折那了。”
“你那边有安排吗？”
沈煜翻看着名单，微微点头道：
“孙老去了。”
闻言，男人没有什么表情，大大咧咧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留着的话...”
“还是要好好查查他。”
“难搞哦。”
目光从名单上移开，沈煜皱了皱眉，认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
“接触时间短？”
男人吐了个烟圈，摇摇头：
“不止...”
“他几乎没什么情绪波动，”
“或者说...太弱了，根本捕捉不到。”
“无法建立联系。”
“你也知道，我的无法通过情绪波动建立精神联系的话，我的能力根本起不了作用。”
沈煜不置可否，示意男人继续说下去。
“从他进门到出门，我只听到三个字。”
“什么？”
“粥、稀了...”
沈煜不再说话，默默思考，目光在男人身上一扫而过。
男人看了一眼沈煜，接着开口道：
“我的能力没有出问题。”
他思考片刻，突然灵机一动：
“或许...”
“我可以试试激怒他。”
“人在愤怒下，情绪波动最为明显，说不定能建立一条稳定的联系，直接一劳永逸！”
沈煜眼神微眯，从衣兜里掏出一黑色胸针，别到了衣领上。
男人眼神一愣，他突然发现与沈煜的情绪联系断了，再也看不出沈煜的想法。
“这东西...”
“不会是专门为了对付我研究的吧。”
在男人有几分幽怨的眼神中，沈煜理所当然的点头，还不忘提醒男人：
“我建议你换个方法。”
“暗线最近挺忙的。”
“要是换部长的话对接很浪费时间。”
男人一愣，烟都忘了抽：
“不至于吧。”
“他虽然神出鬼没的，但我也掌握了不少信息。”
“实力吧，确实没得说，挑了一尊鬼王啊...”
他语气顿了顿，仔细回忆上次在食堂见面的情况。
“但...不到二十岁，长得人畜无害的。”
“少言、沉稳、谨慎，不像个脾气不好的。”
“而且他好歹也是你手底下的人。”
“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还能动我不成。”
听着男人的话，沈煜嘴角扯动，人畜无害这种词是能用来形容楚言？
好吧，单看脸确实很有迷惑性。
但想想这段时间的接触，还有自己失去的十套装备、两台车。
灵泉基本上也是他的了...
沈煜还是决定给这个暗线部长一个友情提醒：
“我曾让你查过云天镇福利院。”
男人不明所以，点点头：
“那份档案虽然时间久远，但也不是多难搞到。”
“怎么？有问题吗？”
“那份档案你没看？”
“我那时忙着抓人，没细看。”
沈煜微微摇头，提示到这个份上，估计够了。
见沈煜不再说话，男人打开手机，不断翻动。
虽然只是大概翻了一遍，但还是有些许印象，尤其是那个...小恶魔。
男人手指不再翻动，看着那两页多的病例，他好像明白沈煜的意思了。
沈煜放下名单，幽幽开口道：
“我的面子管不管用不取决我。”
“他完全有理由不给我面子。”
男人不出声了，任由指间的烟燃尽。
良久，
“你要这么说的话...”
“那我就更好奇了！”
“这世上不可能有我查不到的东西！”
“也不可能有我摸不透的人！”
男人斗志昂扬，浑身散发着一种名为“自信”的光，竟该死的耀眼！
沈煜嘴角微微扯动。
好良言难劝该死鬼...
不过，暗线作为肃清卫最重要的情报来源，暗线部长具有如此刨根问底的精神应该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思及，沈煜眼神复杂的看了男人一眼，看来还是得提拔个暗线副部长随时备用。
省的出事了麻烦。
男人感觉沈煜看他的目光里好像闪过一丝怜悯...
怎么回事？
看错了？
...
鬼王保持着速度继续向前飘荡，头顶上不时飘出一缕微弱鬼气。
可它前面却没了楚言的人影。
楚言消失了。
“嗯，跟丢了一个？”
灰色虚影现出身形，看着不远处的一缕鬼气，沉吟片刻开口道：
“你要哪个...”
枯瘦黑袍老人没有言语，直接转身消失在原地，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黑袍老人走后，灰色虚影冷哼一声：“几百年了，没长进。”
虚影慢慢化作实体，枯瘦的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短刀。
“烦...”
随着一声长叹，老人化成一道黑影，向着鬼王的方向激射而去。